“原來如此。”柳承莞趁機微微嘆了口氣。“這麼說來,反而是我想差了……”
“未必要算到導演你的頭上。”金鐘銘繼續曬笑道。“主要還是這部漫畫對反派的描繪過於精彩和深刻,顯得有些喧賓奪主了,這才讓你陷了進去……而且您別在意,我大概也是有些受我這個角色的影響,所以最近一直都有些張揚和肆意。就像剛才,其實一開始直接說出來就是了,非得拿個罰單出來嚇唬人,這彎彎繞的卻有些過了頭,話也有些刺耳……諸位別在意!”
“怎麼會在意呢?”劉海鎮趁機笑道。“兩個主角都入戲是好事,導演只會高興而已。”
“那倒是。”柳承莞趁機下了結論。“所以總體上來說鍾銘的道理還是對的,其實從漫畫最後受害人突然醒過來這個惡俗的橋段來看,所謂童話故事的說法是沒問題的……這就是一個純粹的懲惡揚善的故事,男主角熱血的純粹、反派也惡的純粹,過於複雜的人物剖析和陰謀橋段反而會壞了氣氛。”
“沒錯。”金鐘銘抽了下鼻子,再度點頭笑道。“要的就是這種純粹的善惡碰撞,然後酣暢淋漓的定個勝負。”
一時間,眾人紛紛附和。
“那就這麼定了吧,還是不要改了為好。”金鐘銘趕緊一錘定音。
“也罷!”柳承莞也肯定的做出了答覆,一時間皆大歡喜。
現場沒有金鐘銘的戲,而劉海鎮的戲份也已經結束,兩人說笑了一番後就一起走出了這個廢棄的警察局大樓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劉海鎮這人雖然很少言語卻格外的心細,他注意到金鐘銘喝了酒,而且還沒開車,所以準備送對方回去。
就這樣,兩個相識已久的熟人邊說邊笑,然後一起上了劉海鎮的車子,當即就朝著狎鷗亭那邊駛了過去。
“鍾銘,”不過,車子上了路後不久,隨著開車的劉海鎮瞄了眼副駕駛上的人以後,他竟然又問了一個跟剛才討論相關的問題。“你看,既然難得漫畫把這個財閥二代塑造的那麼現實那麼出色,那有沒有一種將整部電影全盤深化的可能性呢?我是說小改動不合適,那為什麼不大改呢?咱們可以發動編劇團隊,對整個弱勢的正義陣營進行二次創作,讓他們整體更加出彩,形象更加複雜和立體化,這樣的話故事不就顯得更有內涵了嗎?”
這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副駕駛上的金鐘銘眼皮就猛地一跳,而等對方說完後他馬上不動聲色的搖了下頭:“這個……且不說都拍到現在了,再改動還來不來得及的問題,關鍵在於,就算是進行二次改編讓電影變得更有內涵起來,可海鎮哥,你覺得這麼做對電影有什麼好處?”
“更有內涵不就是意義所在嗎?”劉海鎮不以為意的反問道。“鍾銘,你可是拍出來《熔爐》這種電影的人,而且還參與了最近熱映的《素媛》的製作,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那不是一回事。”金鐘銘微微蹙眉,但也只能這麼說了。“那個東西叫做社會正義,我一向視之為影視作品的責任和義務。但是內涵不內涵什麼的,更應該從市場角度來出發,不能為了內涵而內涵,而有些時候韓國電影過於追求內涵的行為反而會引起市場的審美疲勞。”
劉海鎮面露疑惑,儼然還是有些不解……因為對方這話說的明顯有些不對頭,審美疲勞固然是有的,但是韓國電影的成功因素細細品來哪個不是老一套?這麼小的一個國家,既無歷史也無文學做支撐,偏偏文藝作品還那麼多,所以向來都是拿那些用爛了的東西來拼湊的,審美疲勞這玩意真不能拿來當什麼理由。
“咳。”這下子,金鐘銘終於撐不住了。“其實海鎮哥,你想想,反過來想一想,有時候純粹的而又簡單的故事演好了,說不定會更受市場青睞,比如說當年的《大叔》,還有最近的票房冠軍《偉大的隱藏者》,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