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蘊苦。”
金鐘銘愣了一下,他覺得有些意思了,最起碼對方不是跟他講神神怪怪,而是在談宗教裡面的哲學思維。
金哲修繼續不緊不慢的講道:“以你的聰明應該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這八苦是分成兩類的。按照哲學的觀點。前四個。也就是生老病死是客觀的痛苦;後四個則是主觀的痛苦。前四個客觀的就不用多說了,這個不僅是單指這四樣痛苦,而是指一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對物理規律的無奈和恐懼。從一開始脫離母胎的那一刻,一個人就要被動的承受這一切,誰也阻止不了,誰也躲不掉,它就是放在那裡的,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金鐘銘為之默然。同時他的眼前似乎又晃過了很多之前一陣子印象深刻的東西。比如綜藝結束後劉在石對孩子問題的無奈,比如李順載因為年紀問題無法在夜間處置自己老母親的突然離世的事情,又比如金泰元在手術前的那種恐懼,甚至是昨天晚上自己老師安聖基打電話過來的那種哀傷。畢竟嘛,崔真實已經確定死了,哪怕是公認的韓國電影第一人的安聖基也只能用那種無奈的姿態來面對,因為人死不能復生,談什麼都晚了,做什麼都來不及了。這些自己想來比較尊重的幾個人面對著這樣的事情都是這麼一致的無奈,換成自己又如何呢?恐怕要比這些人更加不堪吧!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感覺到了這些無奈他又怎麼會一直放不下這些事情呢?
“那後四種呢?”一念至此,金鐘銘的心情有些不佳。所以他出言打斷了金哲修嘗試著進行的一些長篇大論。
“後四種自然是人主觀**導致的了。”金哲修輕聲笑道。“不過後四種又可以分成兩類,也就是前三個跟最後一個。前三個的字面意思也很簡單,你一聽大概就猜的到了,所謂‘怨憎會’是指你討厭和憤恨的東西或者人總是聚集在一起,你比如我今天一開始過來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不就是一群你討厭的人聚在一起了嗎?還有你落到今天這個精神狀態,不就是因為在短時間內負面的東西東西接二連三的出現了嗎?負面的、壞的東西太過於聚集,超出了人的忍耐限度,這就是怨憎會了。”
“那愛別離我也猜到了。”金鐘銘苦笑道。“大概就是說人生在世不能去長久的享受好的東西吧?也可以說是好的事物和人總是不長久吧?”
“沒錯!”金哲修笑著點了下頭。“就是這意思。”
“那求不得就更不用說了,想要的東西想得的位置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疇,所以。。。。”金鐘銘說著說著卻自己卡了殼,因為他突兀的想到含恩靜,自己跟對方的事情是屬於愛別離呢還是求不得呢?仔細想想,是不是對自己而言是愛別離對含恩靜而言是求不得呢?
一時間金鐘銘真的是有些恍惚,不過,這個時候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趴在床邊犯困打盹的初瓏,不然或許就是另外一番心思了。
金哲修看到金鐘銘低頭不語也沒有著急,看來他的佛學還真的不是吹出來的,最起碼他懂得放出時間來讓對方思考和感悟。
良久,金鐘銘才抬起頭來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所謂的五取蘊又是個什麼鬼呢?這個我真沒聽懂。”
“這是最重要的一個苦。”金哲修面色平靜的答道。“是一切的根源,前七苦因它而生。”
“這怎麼說?”金鐘銘有些不解。
“生老病死,無可奈何,這裡面的痛苦只是來源於你對它們的看法罷了。而對於後三種而言,它們的痛苦則是由**的大小來決定。”金哲修笑著眯起了眼。“所以,這第八苦有個別名,叫做‘放不下’!”
金鐘銘嗤之以鼻,老子真要是放下了豈不是要去當和尚?這個說法確實很精闢,但是也確實讓他產生了排斥的感覺,人世間的七情六慾無外乎放不下這三個字,老子就是要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