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訣的道路,範閒並不吃驚。他只是吃驚於十三郎的悟性之高。居然在這麼短地時間內,便察覺到了霸道功訣地兇險,並且擁有如此高的智慧明斷,馬上中止了關於這方面地求索。
“如果剛才我躲不開這一劍,你會不會殺了我?”範閒翹起唇角,微嘲問道。
王十三郎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他有些疲憊,直接坐了下來,就坐在了微溼的海濱沙灘上。那一劍看似簡單。只是一個基本地屈肘動作,但要爆出如此快地速度,挾上如此絕決地態勢,已經損耗了他太多地精力。
在短時間內,十三郎不可能再刺出同樣地第二劍,就像影子在城主府中。也只能對四顧劍刺出那一劍。
範閒清楚地掌握了這一點,緩緩抬步。走向了十三郎的身邊,帶著一種莫名地情緒說道:“很多人都說貪多嚼不爛,連你也有這樣地明斷,可我往常總以為藝多不壓身。難道我錯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慮:“天下四大宗師,加上我那位瞎子叔,五門絕藝裡我掌握了四門,就連葉家的流雲散手。也被我摸到了大致的決竅。”
他坐在了王十三郎的面前。皺著眉頭說道:“天下,不。應該說從古至今,學會了這麼多絕學地人,只有我一個,然而今日的我,卻被你一劍逼退,我學這麼多有什麼用?”
“能學會這麼多,就已經說明你是世間最可怕的那個人。”王十三郎心性簡單卻不是大寶那種人,他極為敏銳地查覺到範閒心中漸漸升起地那種挫敗感覺,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任何一門武技,都需要我們用最專注的意念,一生的時間去修行去實踐去完美,更何況是大宗師們留下的絕學……大人能夠在二十幾年的短暫歲月裡,將其中四門修行到極致,這已經足夠令人瞠目結舌。”
範閒修行了四大宗師地絕學,然而在王十三郎的這一劍面前卻必須暫退,他不由想到了四顧劍的境界,以及皇帝界,心中生出了難以抑止的黯然。
王十三郎看著他的雙眼輕聲說道:“你的悟性極好,尤其是基礎打的無比之牢,加上這麼好的運氣……你應該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那個人了。”
“我的悟性只是中人之資,尤其是在你和海棠朵朵的面前。”範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所能夠倚仗的,只是勤奮二字,只是人力有時窮,就算我比如今再勤奮一倍,可是依然沒有辦法戮破那張紙。”
今日之範閒,面對著王十三郎如天外來的一劍,也能夠瀟瀟灑灑地避開,再加上他一直藏在袖中,藏在體內的那些絕學,尤其是以他陰險的戰鬥性格,再加上監察院所賦予他的那些機巧……
他有自信,不論面對著世間任何一位九品強者,他都可以擊敗對方。就連王十三郎,或者海棠,或者說是狼桃,雲之瀾,一旦與自己對上,最後死的。一定是對方。
當葉流雲離開這個世界後。不論是權勢還是個人修為,範閒都毫無疑問是天下第二人。
王十三郎也從先前範閒那次看似輕鬆隨意的滑退中,感受到了這一點,心頭生起淡淡的凜然之意,他看著範閒,始終想不明白,對方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怎樣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如今這種境界。
天下三位年輕人的境界如今相仿。只是範閒比他們二人更狠,手段更多。
“你那一退是怎麼退出去地?”王十三郎眯著眼睛問他。
範閒沉默很久,沒有回話,只是回首盯著海上漸起漸伏地白色浪花。在東夷城已經呆了許久許久,苦荷大師留下的那個冊子,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之中,每每在海邊冥思之時,那些字眼都會往他的腦子裡灌注,雖然還是不明白大部分的意思。但是很玄妙的是,只要自己去想,似乎身體內外便有些很細微的因子開始互相呼應。
他地身體輕了起來,他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