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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位老婦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皇太后,從對方眉眼皺紋裡,似乎還能嗅到當年這老婦的手段與堅硬的心,虎雖老病威猶在,她在最上方坐著,就連一慣放肆無比的靖王爺,都顯得老實了許多。

人不熟,但這宮殿他熟悉,當初玩盜帥夜留香的時候,在這宮裡走了兩道,在老婦人床下的暗格裡摸出鑰匙。想到這件事情,他悄悄地收回了目光,無聲地吃了拌著醬汁兒的飯。

上方傳來幾聲老年人無力的咳嗽聲,範閒低頭不語,先前那一瞥裡瞧見的太后面色,發現她的唇角已經開始耷拉下來,就知道這位老人家活不了幾年了。

“晨丫頭,坐哀家身邊來。”皇太后看著遠處最尾那席上的外孫女,又看了一眼面容隱在暗影中的範閒,喚道:“給我捶捶。”

婉兒溫婉無比地起身離座,笑兮兮地走到那處,湊到太后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又用目光瞥了一眼正苦臉吃醬飯的範閒,估摸著是在逗老人家開心,講笑話。果不其然,皇太后笑了起來,笑罵道:“看來你在範府將他喂的倒是飽,連宮裡的飯也吃不下去了。”

話音雖低,卻清清楚楚傳到了眾人耳裡,都知道說的是範閒。

範閒心頭一動。唇角綻出一絲微笑,心想婉兒在宮中最為受寵,看來不是假話,只要太后和皇帝喜歡她。宮裡地地位自然突顯。

但他的心裡依然有些微微緊張,今天是第一次看見太后,這位老人家偶爾瞥向自己的目光,竟讓自己有些不寒而慄。按理講,奶奶看野孫子……也不應該是這種眼神兒啊——那眼神十分複雜,有一絲欣慰,二分驕傲,三分疑惑,剩下四分卻是警惕與冷厲!

太后發話的時候,眾人已經停止進食。聽著老人家在冬至地家宴上說些什麼。

“今兒,人到的算齊整……去年哀家身子不適,所以沒有聚。今日看見駙馬的模樣,哀家心裡也高興。”皇太后嘴裡說著高興,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轉向皇帝說道:“只是你那妹妹一個人在信陽待著,總不是個事兒。這女兒女婿都在京都,她一個婦道人家老住在離宮裡,我是不喜歡的。”

範閒心中冷笑。知道終於說到正題了,意思很清楚,連自己這個駙馬都能參加皇族的家宴,為什麼長公主卻不能?

皇帝幽深的眼神一閃,應道:“天氣冷了,路上也不好走,開春的時候,就讓雲睿回來。”

聽著這話,皇太后滿意地點點頭。範閒注意到對面二皇子的左袖有些不自然地抖了抖,想來這位被自己整治的萬分可憐的仁兄,知道大援即將抵京,心中激動難忍。

只是……為什麼太子地神情有些古怪?

……

……

後面又說了些什麼,範閒並不怎麼在意,皇族家宴實在無趣,只是聽著太后偶爾提到自己的時候,刻意流露出來的那一絲冷淡,讓他地唇角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自嘲來。

他曾經聽說自己受傷的時候,太后曾經為自己祈福,又得了太后賜的那粒珠子,本以為老人家的心軟了,自己那顆堅硬的心也有些鬆動。不料看情形,只是自己瞎猜而已。也罷,大家就比比誰地心硬吧,你們這些帝王家的人天生心涼,咱家這二世為人的怪物,心也不會軟和到哪裡去,至少要比這冷湯裡地羊肉要硬上三分。

既然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祖不祖孫不孫,自己還用得著忌諱那絲莫須有的血緣關係?

雖是抄襲文章的“騷客”出身,但範閒終究是個好文之人,骨子裡擺不脫那幾絡酸氣傲骨,在這冷落的含光殿上,竟是直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板,面雖微笑,回話卻是並不刻意討好太后,更不會腆著臉去冒充晚輩讓老太婆貽孫為樂,一時間,竟讓含光殿內的對話顯得有些尷尬和冷淡。

除了太后之外,殿內這些娘娘皇子們對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