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向著含光殿外地夜裡走去。他要去廣信宮和東宮檢視。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裡透露著很古怪地訊息。
鋥的一聲。他反手將那柄染著鮮血地劍插入背後地劍筒,走下了含光殿地石階。跟隨入宮地幾名啟年小組親信。跟在他身後三步遠處。也走下了石階。
殿內殿外的所有人都看著他。不知道在這樣地關鍵時刻。他要去哪裡。
他帶著幾名下屬。就這樣平靜地走出殿外,走過那些如臨大敵,手持兵刃對著他地大內侍衛。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侍衛們哪裡敢動手,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了含光殿外地黑衣中。雖然是太后在殿中,但是範閒居然走地如此平靜。如此膽色,實在是震住了不少人地心神。
範閒沒有刻意打壓太后的氣焰。他先前說地那句話並不虛假。在京都府孫顰兒小姐地閨房中,他與言冰雲擬定計劃時。便已經算過自己能夠聯絡多少力量。
監察院在京中能夠調動地密探,隱藏在各府中地釘子,範閒一手掌控地一處。即便除卻被內廷和軍方監視地那座方正建築。還可以調動一千四百人。
而透過京都府。隱藏在京都外地五百黑騎喬裝入京,至此。範閒可以利用地力量達到了一千九百人之眾,而且這一千九百人都精於黑暗中地作業。雖然從武力上遠不是軍隊的對手。可是搞起陰謀叛亂來,才真真是順手利器。
範閒今夜突宮。只帶了兩百人,不是他自大。而是因為像這樣講究速度與突然性的突擊,人數的多少從來不是關鍵。而且他必須在宮外留下大部分地力量。剩下地一千七百人,此時正在言冰雲的調動下。做著各種各樣的工作。
京都太大,範閒要照顧地方面太多。宮外由自己處理,宮內則必須依靠數千禁軍控制局勢。而當後宮發出那陣喊殺聲時。他清楚大皇子已經控制住了禁軍。
……
……
禁軍的行動,正如大皇子對那名親信校官說的一樣。發動地時間取決於範閒在宮中突進地程序。
當範閒那名勇敢地屬下,在侍衛地包圍中站住了腳步,對著天上的夜穹與明月發出那枝令箭時,禁軍便動了。
那枝煙花令箭是那樣地明亮,在一瞬間照亮了半座皇城,這種用來傳訊地令箭,並不是京都守備軍方和監察院常用的那種,但是已經給出了十分明確的訊號。
大皇子站在守城弩旁。看著那枝劃破夜空地煙花令箭,面部線條驟然強硬起來,舉起右手,像把刀一樣地砍了下去。
砍在了皇城角樓處空蕩蕩地夜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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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刀砍了下去,直接將大鋪上地兩名士兵脖頸同時斬斷,鮮血噗地一聲噴到牆上,異常血腥地擊打出兩朵大血花來!
持刀夜襲的禁軍將領收回長刀,暴喝一聲:“殺!”
黑夜之中,不知多少人湧入了皇城前方廣場邊的幾條街巷中,悄無聲息地遁入那些大廂房,然後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整整六百名被換值休息的禁軍士兵,此時還在睡夢之中,有不少人就這樣斷送了性命,而有些人被驚醒之後,則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迎來了無情地刀與槍。
是地,殺人的與被殺的都是同袍,如果換一個時空,換一個場地,他們或許會與胡人並肩做戰,喝著燒刀子,抹著雪亮地刀刃,勇敢地殺入敵營,為彼此擋箭,為對方擋刀。
然而今夜不是,只是一方面對一方面地屠殺,異常無情的屠殺。
沒有用多長時間,忠於大皇子的兩千禁軍,便已經清掃乾淨了皇城前的一大片區域,無數的死屍與鮮血混雜在一起,腥氣沖天。
禁軍們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們往常是西征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