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陳萍萍一字一句說道:“你父親那想法實在幼稚!要掌內庫,你必須手中有權,牢牢地控制住這個院子!而要控制住這個院子,你就要保證這個院子的供血!不要小看錢這個東西,這個小東西,足可以毀滅天下控制最嚴的組織。”
見他論及父親,範閒身為兒子自然不能多話,只得沉默受教。
當天範閒就去了一處,正式走馬上任,一處的衙門並不在監察院那個方方正正,外面塗著灰黑色的建築之中,而是在城東大理寺旁的一個院子裡,看那大門還是莊嚴肅然,只是門口那塊牌子,卻險些讓範閒噴了充當馬伕的藤子京一臉口水。
他扶著馬車壁,強忍著內心的笑意,看著那個自己覺得很不倫不類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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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命大慶朝監察院第一分理處”
範閒頓時產生了一種時光混流的荒謬感覺,以為自己是來到了另一個時空中,某個以油田著稱的城市的檢察院門口。
輕車簡從,事先也沒有和沐鐵打招呼,院裡公文也還沒有下發。所以一處的那些監察院官員們,並不知道今天會來新的頭目,門房處的人看著衙門口的馬車好一陣嘀咕,心想外面站著的那位年輕人,像個傻子一樣地捧腹笑著,真是白瞎了那張漂亮臉蛋兒,站了半天又不進來,究竟是幹嘛嘀?
這時候範閒已經領著鄧子越和幾個心腹往裡走了,藤子京不肯進去,從心裡還是願意離監察院這種地方遠些。門房是今年近半百的老頭兒,趕緊走了出來,攔道:“幾位大人,有什麼貴幹?”
範閒微微一怔,心想自己第一次貿然闖進監察院的時候。都沒有人攔自己,那是因為沒有閒雜人等會跑到監察院去閒逛。他腦子轉的極快,看著這個門房來攔自己,心想這個一處難道平時有許多官員來串門子?
他今天雖然沒有穿官服,但鄧子越幾個人還是穿著監察院的服飾,所以那個門房鬧不清楚他們身份,語氣也還比較柔和。
範閒沒有理他,徑直往裡走去,鄧子越將手一攔,攔住了那個老頭,幾個人便直接走進了衙門裡。
一進衙門,範閒才發現這個一處果然是與眾不同,不說沒有人上來迎著自己詢問一二,走了幾間房,發現房中竟然是空空蕩蕩。正當值的時候,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他有些疑惑,到了偏廳自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隱隱聽到衙門後方傳來陣陣喧譁之聲。
啟年小組裡有好幾個原一處的吏員,今日跟著提司大人的,也恰好有一個,此人姓蘇名文茂,見大人臉色不豫,趕緊跑到籤房去尋當值的官員。不料竟是沒有找到。蘇文茂也自納悶,心想自己離開一處不過一年,怎麼衙門裡整個的氣氛都變得有些怪異了,幸好是一處的老人,找不到人,還能找得到茶與熱水,趕緊恭恭敬敬地泡了杯茶,端到了範閒面前。
範閒也不著急,手捧著茶碗輕輕啜著,像朝中那些老大臣一樣擺著沉穩的譜兒。
鄧子越瞪了蘇文茂一眼,意思是說,怎麼半天沒找個人出來?蘇文茂站在範閒的身邊,半倚著身子,一臉苦笑,哪敢回應,實在是沒有想到堂堂監察院一處,在陳院長的威嚴之下,竟變成了一般閒散衙門的模樣。
門房在門外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幾位大人只是在喝茶,估模是等人,也懶得再理會。於是幾人就這般尷尬地坐在廳中,範閒有些不耐了,站起身來,示意他們幾個坐著,而自己卻是走到了廳旁的櫃上,開始翻揀那些早已經蒙著灰塵的案卷,心裡想著,居然沒有人來攔自己,這一處的綱紀也實在敗壞得狠。
忽然有幾個人一邊說笑著一邊走了進來,看他們身上服飾都是監察院的官員,手裡還提著個大竹筐子,筐中用冰鎮著魚,看樣子還挺新鮮。這些人路過範閒一行時,正眼都沒有看一下,只是有一位瞥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