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萬萬不敢上天聽石擊鼓的。”
“那就是你自個膽小,可不是天聽石沒用。”
“不是呀,公主,”小靈子也說道:“換了我,我也沒那膽子。”
她不懂了,“這是為什麼?”
“皇上日理萬機,哪有那種精神和時間來管升斗小民的事?說是天聽石,告到皇上的御狀,可來審的還不都是官兒。”
“官官相護嘛!說不定狀沒告成,自個反先送了命,那多划不來呀。”
“再說啦!要是狀告不成,惹惱了對方,那不是多吃苦頭嗎?對方是尋常百姓便罷,要是你告的是官,那九成九穩死的。”
棘茉陽被她們一人一句說得有點動容,她在思考新政時應該學著從平民的角度出發。
她覺得很理所當然、很容易的事,對他們而言是要冒生命危險的。
她根本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這麼說來的話,就算宇文執沒有反對,父皇也不一定會答應。
這人說話很刻薄,做事倒是挺認真的,她不只一次看見他在東書房辦公,裡面的從官都走光了,他卻還在。
錄囚是他跟父皇請命的,他幹麼要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做這種事呀?
這應該是吏部的責任呀,他把人家的事搶過來做,難道不怕吏部不滿嗎?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吏部有想到的話,也就不用他請命了不是嗎?
就像華東蟲患的事,他居然可以早她一步處理,她可是拚了命的埋在那些外疏裡面找了很久耶。
如果他不是天天讀那些疏的話,他是怎麼知道的?
“公主!公主!”小靈子連喚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是奴才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的。是我自己覺得怪怪的,好像錯看了一個人。”她歪著頭說著。
棘茉陽心裡滿是疑惑,會不會她真的冤枉了人家?
人家根本沒有那個意思跟自己吵架,可是自己就是那麼會扭曲人家的話,把好人變成了壞人?
嚴格說起來,她好像也沒吃到他什麼虧。
反而是她對他做了有些過分的事,差一點就讓他見不到父親最後一面。
可是她道過歉,應該就一筆勾消了呀!
是他自己在她跳胡旋舞的那天,說她傷風敗行,惹得她鳳顏大怒,兩個人才又結下樑子的耶。
思來想去,怎麼想都是他不對,就算她對他有什麼誤會,那也是他的錯,誰叫他要讓她有理由相信他是大壞蛋。
突然外面的宮女揚聲道:“公主,馨風公主到了。”
“馨風姐姐?這麼晚了,來做什麼?”棘茉陽奇怪的說。
平常也沒在來往的呀,怎麼會突然來了呢?
“拿消夜來給你這小饞鬼吃呀。”棘馨風一進門就笑,“我讓御廚做了一碗燕窩粥打算墊墊肚子,睡個好覺。
“誰知道她們煮多了,我聽齊兒說你燈還亮著,就拿過來咱們姐妹分著吃。”
小靈子連忙從齊兒手中接過食盒,飛娜趕緊拿出各色用具,準備伺候主子們用消夜。
“謝謝馨風姐姐。”
她挽著棘茉陽坐下來,輕皺著眉毛道:“妹妹這右丞相當得辛苦,瞧瞧又瘦了。下午我瞧見你時,就想跟你說說話,可你忙著呢,我也不好留你。”
“也還好啦,不怎麼忙,過幾天才會忙一些。”她老實的說,心裡還是覺得奇怪。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總不會真的送消夜來跟她分食吧?
“喔?為什麼呢?”她這麼一說,又笑道:“我想起來了,下午你跟宇文大人說錄囚,敢情你要忙這回事啦。”
“是呀,我們打算先從大理寺的牢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