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旺這兩個男丁出門幹活去了。
本來唐錦她娘也要出去忙活的,可是爺子倆都擔心唐錦出事,便讓張氏在家守著。
張氏心想,孩子不會洗衣燒飯,便教她學點刺繡。畢竟,女孩子家家,能先的也只有這幾條路。
可唐錦,連針都拿不穩,又怎麼刺繡呢?
張氏繡著鞋底,心中滾淚。只覺得,這孩子,恐怕真的要完了。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抹暗色的身影。
一個二十五六的少婦走了進來,那婦人長得一般,沒有唐錦的孃親漂亮,但一看就是很精練會說的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得很快,這樣的人,出起注意來要比普通人快一兩倍。
“喲,二嫂啊,你在繡鞋底兒呢?”
張氏立即起身,讓出個坐位來,臉上堆著笑道:“秀英,是你啊,快坐坐。”說罷,又推了推發怔的唐錦:“福妞兒,這是你二嬸子,快喊人啊。”
“二嬸子好。”福妞很公式化的喊著,心想,原來這個就是今天在田間叫丁權的媳婦啊。
“乖,福妞,讓嬸子看看,這傷好了沒有?”說罷,那婦人伸手過來就要檢視傷勢。唐錦反射性一躲,讓對方撲了個空。
叫秀英的女子先是一愕,繼而納悶的看著張氏道:“福妞怎麼了?碰都不讓碰了?”
“唉,說起這事,正傷著我的心,這孩子被撞了以後,就跟中邪一樣。跟誰都生疏了,這不,連做飯燒菜的本事都忘了,以前會做的一些女紅也全不記得了。”
看著對方說得滿臉傷心的樣子,叫秀英的不可思議道:“真有這麼怪?我聽我家那口子權兒說,我還當是鬧瞎呢,這這……”
“秀英啊,你若不信,你看嘛,這孩子的手都扎不少針了,可連鞋底眼也戳不穿。”
經張氏這樣一說,對方一看唐錦冒著紅的小手,不由驚呼道:“唉,看來還真是的。”
“你說,俺家福妞這樣了,這可怎麼辦啊。”
“嫂子,你彆著急啊,這孩子反正又不是真傻,日後還可以慢慢教嘛,你瞧你這樣,要讓有了心的人瞧去,這不笑話嘛。”
對方一聽,大為不滿的罵道:“我家福妞這樣了,誰還要瞧笑話啊?誰家無兒無女的啊,孩子這樣了,做大人的,有那麼狠心當成笑話嗎?”
叫秀英的聽著,立即賊兮兮的打量四周,然後合上門,悄聲道:“嫂子啊,你就是這樣,沒有心眼。你瞧那丁大同夫妻倆,可沒少在後面放話詆譭你家二妞。總說這孩子要傻,將來連說媒都不好說。”
“唉,又是那個冤家。今天俺聽俺福旺回來說,那個狗犢子的二兒,丁二柱就指著我家妞兒罵傻子。若不是看著這麼多年的鄰居份上,俺真的想撕破臉上他們家去討個公道。”
“算了,嫂子,目前只要讓妞兒好起來才是,別人長著嘴,說什麼就由他們去吧。再說,世間自有因果報應,他們在做,老天在看,總有一天會輪到他們的。”
經秀英的這樣安慰,張氏這才寬下心來點點頭。
接著,兩個婦道人家便又說了些話,講了一下丁家村最近發生的大事。譬如誰家老人去了,誰家娶了新媳婦,誰家添了新丁,誰家又和誰結怨了。
唐錦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受個小傷,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原來,這個丁家村的女人,個個都極俱當狗仔隊的天份,那靈敏的嗅覺,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正文 3賽事在即
叫秀英的嬸子走了以後,張氏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然後打量了一眼福妞(為了方便,以後便稱主角唐錦為福妞)手裡繡的鞋底,看到七歪八扭的線頭,難看得好比泥裡的蚯蚓似的,張氏清秀的容顏,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
眼尖的福妞自然發現了孃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