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出去的路，是龍仙音留下、讓他周衍出去的路。

周衍嘆息一聲，一步踏出，同樣的離開了這一方血河虛空，進入了血河上層的空間。

血河上層，萬魂老祖萬劍天依然枯寂而腐朽，毫無半點生機。

周衍走近，以自己無比純淨的魂氣度入萬魂老祖的魂體之中，卻毫無反應，如度入寒玉魂石之中一樣，沒有半點效果。

周衍無奈，踱步徘徊，片刻之後，周衍離開了這一方血河鎖鏈空間，進入空間縫隙殘破古陣。

進入古陣，周衍依然引起了血河對面的無盡密集陰靈穿過血河而殺來，但周衍卻沒有再斬殺陰靈，而是在此地收集了一些先前死去修士遺落的乾坤戒指、搜刮了一些資源之後，才出了殘破古陣，於虛劍山之外的破落古陣裡站定。

再次近乎重見天日，實際卻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因為如果不是龍仙音打穿血河底下到上層的那一條通道，周衍或許要被困逆在其中無盡的時間。

龍仙音哪怕是離去了，也依然為周衍開啟了一條路，便如神魂上的再造之恩一樣。

周衍難以忘記這個冷淡、清秀、聖潔卻又痴情的女子，更難以忘記她絕然離去那一刻滾落的熾熱的淚水。

洛書河圖，依然留在了周衍的魂海，並沒有被帶走，她為了魂印洛書河圖而來，卻最終又並沒有再帶走。

周衍輕嘆一聲，嘆盡了心中的蕭索與心情的沉重。

實際上，到這一刻，他也知道自己已經瘋了，已經禽獸不如，是十足的人渣。

但人渣，也有人渣的責任和守護。

他沒有選擇，他要活下去，要揭開真相，就只能如此。

如此，不擇手段。

……

周衍收斂了心境，於這殘破的古陣裡體悟自己的境界。

不出意料，魔心領域規則開啟，神靈六轉的境界已經踏入。

而之前的五大境界，形意暗神領域，斬魂暗神領域，虛空暗神領域，雷炎暗神領域和御魂噬魂雙體暗神領域，已經全部毫無雜質的水到渠成大圓滿。

魔心領域，這第六大領域規則，如今也同樣的有種達到巔峰的感覺。

周衍戰力近乎破四，結合神靈六轉之境，可一念而秒殺神靈九轉絕代天才，再遇塗三魂，塗三魂除非出底牌，不然一念之間就要被滅。

實力強大如此，精進速度如此之快，本該是值得慶幸的，值得喜悅的。

但這種喜悅或者激動的情緒如從周衍的心中逝去，再也不會存在。

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如感染了龍仙音的那種冰冷與冷漠。

魔心，結合血繭與九竅玲瓏心，被領域規則衍化成了九竅玲瓏魔心領域，非常強大，也具備了非常強大的戰力遞增。

境界可以被壓制而無法提升，但是戰力的遞增體現在玲瓏魔心上，卻可以無止境提升。

周衍可以掌控鮮血，邪心魔化而狂暴，剎那衍化出血繭殺道，蛻變戰力，能力敵天靈天尊尊者。

這就是這一次的收穫。

很逆天，但也很悲哀。

周衍默默的總結著自己的一切，隨後背起已經變得不一樣的軒轅劍不朽兵，走出了殘破的血色古陣。

自古陣中走出，淡淡的光芒照射在身上，周衍有一種身體近乎發黴的溫暖感，那陰冷的地方如地獄，如今卻是如來到了人間——儘管，虛劍山山腳其實也並不算是什麼好的環境。

但所謂好的環境，卻只有對比而出。

再惡劣的環境，對比血河地獄，那都是天堂。

……

“好你個周衍！你竟是真的沒死！老子等你足足兩個月了！你該死！”

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