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鄭聰想想覺得也是,裴曠男內心鬱結,不高興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啊。
他正釋然之際,南山家門口則又來了一輛小驢車。今日可真是個黃道吉日呀,一大早家門口便這樣熱鬧。南山探出頭去仔細看看,卻見來者是帶著帷帽的崔三娘。
南山笑道:“三娘如何一大早到這裡來?”
崔三娘走近了溫柔地回她說:“你平日裡出門總是很早,我怕來了撲個空,於是便趁早過來找你。”
她說著又看了一眼鄭聰:“鄭校書也這麼早來啊?”
鄭聰雖是崔三娘父親崔校書的學生,但與崔三娘並不太熟,遂疏離地拱了拱手,卻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崔三娘無視他的存在,將食盒拿給南山,道:“給鳳孃的點心。”
南山無功不受祿,道:“哎呀這如何能收下?”
崔三娘小聲說:“我有事要你幫忙,你先收下。”
南山只好接過食盒,領著她往堂屋去。她們二人往裡走,不識趣的鄭聰竟也不甘落後,連忙跟了過去,在走廊外脫掉鞋子,一路跟進了堂屋,實在是趕都趕不走。
崔三娘在矮桌前坐好,又摘下帷帽,看南山忙來忙去地煮茶,偏頭與同樣坐好了的鄭聰道:“旬假已過,鄭校書不急著去衙門?”
鄭聰坐得端端正正,回說:“秘書省並無什麼要緊事,素來懶散,去早了恐怕連門都未開。”
崔三娘又問:“秘書省這般樣子,御史臺竟不彈劾麼?”
鄭聰心底哼了一聲,誰人不知秘書省就是個病坊,專給高官們養病養老,御史臺再殘酷也不會去捏這顆爛柿子啊,捏完了手上全是壞汁,還要洗嘞,多麻煩。
他於是理直氣壯地繼續坐著,好像非要吃杯南山煮的茶才肯走似的。
那邊南山將茶煮好,分給他們後也坐了下來,問崔三娘道:“三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崔三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是等鄭校書走了再說罷,私房話這會兒不大方便講。”
鄭聰聽了,端著茶碗說道:“某會當作什麼也未聽見的。”
崔三娘覺得這人實在太不懂眼色,等了一會兒覺得不耐煩,遂直接與南山開口道:“上次在白馬寺說的事……”
南山頓時明白她的意圖,但又有些不確定,見她含糊其辭,遂問:“三娘是想問親事?”
崔三娘臉有些微紅:“是。”
南山想起裴渠說“崔娘子品貌俱是一流”之後緊跟著的那句“不順眼不喜歡”,便陡然啞了口,面對殷殷切切看著自己的崔三娘,一時間不知要回什麼。
崔三娘恐怕也是猜出了一二,於是稍稍湊近些,壓低了聲音道:“我知自己好像配不上他,但……我一向很傾慕七郎的才華。我只是想問問,七郎眼下可是有別的相看物件或打算了嗎?”
南山老實地搖搖頭:“裴君近來專注縣廨公事,沒有這個時間吧。”
崔三娘似乎淺淺鬆了一口氣,沒料這時鄭聰插話道:“三娘喜歡裴少府?”
崔三娘淡瞥了他一眼,沒搭話。
鄭聰說:“雖然裴少府脾氣是壞了一些,但家世前途也十分不錯。若三娘喜歡,不如直接去與裴少府說就是了。”
這個提議倒是十分大膽,崔三娘看看南山,彷彿在問她“我到底能不能去說這話呢”。
南山似是而非地動了動腦袋,不像點頭也不像搖頭。
“想好措辭便能去說啦。”鄭聰在一旁繼續鼓動崔三娘。
“措辭?”崔三娘看著南山想了想,“屆時就同七郎說,是南媒官鼓勵我來……”
南山連連擺手:“我、我沒有這樣說過。”
崔三娘兀自笑了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