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左輕權的軍刀,挽出一道劍花,說道:“看好了,這是一年前你領教過的‘殺狗三劍’,別說我欺負人,改進了招式。”話還沒完,她就一刀劈了過去,嚴嚴實實使出了以前與溫什打架時的君子三劍。
她在北理曾苦練武功,劍招威力今非昔比。打敗溫什其實並非易事,溫什武功本也不弱,只是他在一年裡賺錢享樂去了,遇上拳不離手的閔安,初起的勢頭就難免差了些。他們鬥了一刻,閔安專找貴重處下手,溫什看見寶箱玉石被砸,心痛不過,只得大呼著服輸。
閔安擦去額上汗,喚左輕權將溫什捆綁起來,治他一個衝撞臬司的大罪。等左輕權等人依令外出守住門戶時,閔安就拿起案盤裡的割肉刀,架在溫什的臉上問:“官了還是私了?”
溫什的細皮嫩肉擱在鋒刃上,是經不得折騰的。他向來不服閔安,此時落入她手,也只能勉強吞下了恨意。“小娘皮又想——”話沒說完,閔安的刀子就抖了下,在他的俊臉上拉出一道口子。
溫什急:“你他孃的兔崽子——”肩上又拉出一道傷口。他怒不過,起身去撞閔安,閔安卻朝旁避開,輕笑道:“我很是好奇,以你這樣的豬腦子,是怎樣守住萬貫家財的?”
溫什呸她一口,被躲過,同時額頭捱了一記翡翠的砸擊。他看到閔安滿手去抓玉石,老實多了,回道:“我這萬貫家財都是世子送的,哪用我去守。不是看在世子面子上,你一百個閔安也不夠我打!”
閔安走回來哂笑:“你是太后的親外甥,不去太后跟前效力,為什麼要討得世子的賞贈?”
溫什閉口不答,遭到了閔安一頓打,只好和盤托出一年前的事情。
那時正值逐鹿賽前夕,李培南找到他,許與他眾多便利,要他脫離太后家族的庇護與世子府結盟。溫什在家中處處落於義弟溫知返下風,正愁沒了翻身的機會,就滿口答應李培南的提議。李培南先教與他三招劍,取了很文雅的名字,叫作“白首同歸”“相見恨晚”“投木報瓊”,恰巧就是君子劍反過來施行的三式。他去了逐鹿賽,與閔安結下樑子,私下裡纏著閔安一陣打鬥時,曾見過閔安使出這三招,只不過她是連貫使出劍招,未曾反過來用而已。等到第三天比試劍術時,世子府寵臣蕭知情上場,使出來的仍然是閔安用過的劍招,他就明白了,原來李培南是要借他的手除掉蕭知情。
溫什硬著頭皮反施君子劍三招,封住了蕭知情的攻勢,不出意外將她殺死。他逃向山谷,隨後世子府侍衛隊打著搜山的名義,將他轉運了出去。隨後,衣久島遇刺受重傷,李培南派一隊人送還衣久島,順勢將他塞進了馬車裡。他隨著衣久島的護衛隊一路顛簸,終於來到了白木州,衣久島之父哲使總兵的地盤上。
哲使聽說溫什是世子府的客人,未曾為難他,將他放走。他拿著李培南贈與的信物與手諭,去了李培南的西疆兵府,將李培南許諾的財物盡數提出,隨後他買通文吏,編造了一個新身份,隱姓埋名留在了左州。他之所以選左州落戶,是因為白木山前花蜜香濃,可讓他重操溫家農莊舊業。
一年裡,衣久島時而派出親隨侍衛來助溫什放銀收租,格龍的總兵府知道他與李培南有些交情,從不曾為難過他,他就慢慢聚集起了財力。安逸日子過了一年,最終閔安找上門來。正如他想的那樣,一見閔安他就要倒黴。
閔安拿著刀子在溫什臉上比劃來比劃去,毫不客氣地說:“你的家財來路不正,現在世子失了勢,看你還守不守得住這一方田園。不如倒賣出一些,捐給司衙,以後司衙給你撐傘做福廕,你覺得怎樣?”
溫什大聲呸了一下。閔安板起臉說:“以前你犯的一些案子我先不提,單說今天我來的這樁,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溫什喝道:“小娘皮又在含血噴人!我整天吃香喝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