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獻舞。隨後,他趕到師父民院,細細交付他一些事,又找去教坊,參與了樂班編排的雜舞,等著晚宴來臨。
日暮,海棠臺上燈盞萬千,映得環水庭院光影燦燦。
衣久島在城郊最負盛名的美景仙台設宴宴請賓朋。席上美人如雲,裙裾斜曳,香風霧氣陣陣拂面,迷亂了賓客的眼。
賓客均是女子,只閔安一人著兒郎衣裝,顯得有些醒目。但他隨意玩樂,不理會旁人眼光。
蕭寶兒緊緊靠在閔安手邊,瞪著一雙大眼,四處逡巡。無論她看了多久,最終都會將目光挪到正座高臺上的女子臉上,再讚歎一聲:“全場就小雪姑娘長得美。”
閔安心思不在玩樂上,也免不了朝祁連雪看上兩眼。
祁連雪生得冰肌玉骨,矜持端坐在錦椅中,如雪霰般的裙幅徐徐鋪散,像是一朵嬌柔的花捧在了白玉里。她的面容掩落在燈華之後,已令四周夜景黯然失色,座後大片大片的海棠花霞,不過做了她姿容的陪襯。
蕭寶兒家境殷實,說到祁連雪的衣行裝扮時,仍是羨慕不已。“聽姐姐說,小雪的薰香、口脂、眉黛、釵梳都是非衣公子親手置辦的。光是烘香的雲母片,非衣從境外運來,就放置了幾間大屋。”蕭寶兒咬著指甲細細嘮叨,“我每回去找小雪玩,總是得她的照顧,她用牙筒封著硃砂蜜蠟,燃香冷凝,就能給我點上好看的唇妝……”
蕭寶兒說了許多,聽得閔安暗暗咋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的妝容竟然要經過多道工序,每次打扮起來,還有不同的講究和名稱。蕭寶兒提到的“石榴嬌”“小紅春”等唇妝,他甚至以為那是花名……他對蕭寶兒低聲嘀咕自己的短淺見識,性情純真的蕭寶兒也忍不住說了一句:“小雪那是天上的仙女,我家安子像村夫呢。”
閔安笑了笑,夾起一筷酥玉糕堵住了蕭寶兒的嘴。
隨後,宴席上行起了酒樂。衣久島身穿桃紅長裙,翩翩舞了一曲,贏得滿場喝彩。閔安早已見過衣久島的舞姿,忍不住再次為她傾倒。衣久島舞畢,依照規矩,擰身旋轉,用長袖卷向四周的桌案,袖口的花枝落在誰人桌上,誰人就要出場演示一曲。
祁連雪應了花籌,款款移出身子,在疏冷月色下輕舞。當她舞動時,四周靜寂無聲,海棠花瓣簇簇閃落,被她的風聲流影拂走,片片飄在水面,點染著嫵媚夜色。
祁連雪舞畢,滿場良久呆立,衣久島拍拍手掌,震醒眾人,四周又響起讚譽之詞。祁連雪斂袖一一謝禮,將花籌卷向蕭寶兒身前,再坐回高臺桌後。
蕭寶兒磨磨蹭蹭走上花毯,捏起木槌擊鼓,可是鼓點紛亂,惹得一眾女子訝異。蕭寶兒乾脆丟了槌子,跑下來一頭撲進閔安的衣襟下襬中,羞得難以抬頭。
閔安於是代替蕭寶兒出場,扛著兩個買來的長翎白玉扇站在花毯中央,一動不動地站著。衣久島問:“小相公要演做什麼?”
閔安遙遙應道:“在下舞藝淺陋,恐怕唐突了眾位姑娘,不如讓在下演示一個雜技助助興?”
衣久島最先好奇,自然是應好。
接下來的雜技演示就簡單了。閔安先請好了雜戲班子,自己混進人堆裡,扛著兩把扇子充作幕障。待班主呼喝一聲,雜藝者穿插往來時,閔安和其中的一名替身換了位置,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了宴席。
亥時起,閔安擺脫了世子府的一眾眼線,藉著雜戲班的衣物箱子出了昌平府。他連夜與花翠、師父回合,動身趕往了牧野郡,在那裡果真找到了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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