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齊跌入了此山之中的一個霧氣瀰漫的山谷內。墜落中他的手不自禁地鬆了開來,驢先鋒因為塊頭大,則以更快的速度往下墜去。
不久之後,陳禕感覺到全身一震,似乎落在一種軟綿綿的東西上。接著身形被拋彈而起,再度下落之時,他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他悠悠地醒轉過來。但覺全身骨痛如折,四肢面骸宛若被拆散了一般,半絲氣力也沒有了。氳氤霧氣,讓他伸手不見五指。他不知自己置身何處,但有一個感覺卻讓他驚喜欲狂。那就是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用手觸控之下,他判斷出自己落在一片虯結的藤蘿殿之上。至於這藤蘿是在壁間還是在谷底,就無從想像了。如果不是極巧的落在這藤蘿上,恐怕自己此刻必然是粉身碎骨沒有個人樣了。
他咬緊牙關,撐持著坐起身形,閉口垂目,定神內視,運起真氣,逼至尾閭,經賢關、夾背、雙關、天柱,直達泥丸宮,然後由正面下降,過神庭,渡鵲橋,經十二座樓,降宮、黃庭,氣海回至丹田。這樣週而復始,一遍又一遍。真元回生,熱流如注,一百周天之後,進入了人我兩忘之境。
絕谷之中無晝無夜,盡是霧氣迷茫。陳禕功德圓滿,只覺神清氣爽,真氣充沛。他這才睜開雙眼,景物依稀可辯,自己果然置身於一片藤蘿殿之上。向上看去,隱約中是無盡的筍巖峭壁;向下望去,五丈之下就是谷地。石筍如林,像一把把倒插的巨劍。
看至此,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如非落在這藤蘿之頂,哪還會有我的命在?
身側倏地傳來一聲痛苦的哼哼聲,將他嚇了一大跳。他這才想起了驢象牛來。難道他也倖免於難?俊目掃去,三丈之外,倒掛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下半身被藤蘿纏住,上半身懸在空中。那身形一陣蠕動,又是一聲悽哼,只聽沙沙聲急響,他的身形又下滑半尺。
他不及多想,飄身過去,把那驢象牛一把提了上來,依舊將他放在藤蘿殿之上。不多時,驢象牛悠悠醒轉過來,睜眼一看,和尚坐在他的身旁,登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哽咽著說:“我們屢屢加害於大法師,而大法師竟還能對我施以援手,實在是慚愧呀慚愧!驢某欠大法師一個人情,必當回報。”
陳禕冷冷地注視著他說:“那你們為何要屢次三番加害於我呢?”
“還不是因為大師是那無極………嗯上人的傳人,大師你 是知道的,我家大王曾慘敗於他老人家之手,是以大凡和他有粘連的人我家大王都是不會放過的。再說了,吃了大師你的肉,還可以長生………”
“此次那淫魔大王來了沒有?”
“來是來了,只是他人在死亡谷守著,不曾到這裡來。”
“那你現在能不能下得了這藤蘿?”
“怕不行。我琵琶骨被剌,到現在我還四肢難動哩。”
“我來助你吧。”陳禕說著這話,他便依然抱住驢象牛,從藤蘿之上飄落到筍林中。下得來之後,十丈開外,便是如茵草地。驢象牛略略一觀,道:“這裡也是戲水陣的範圍之內,恩人,我帶你出得此陣吧。”
陳禕點了點頭,同意了。
驢先鋒重傷在身,陳禕根本就不會騰雲,他們只好步行而去。轉頭向裡一看,盆地盡頭是一座隆起的小丘,稀疏的點綴著幾株撐天巨樹。小丘之後,是插天高峰,上豐下銳,高入雲際。只見兩株相對的巨樹下有一黑一白兩個絕世美女相互對峙。
這兩個美女真是奇怪,黑的通體漆黑,白的白得象一個雪人,一樣的長髮紛披。黑白二女美豔絕倫,使人不禁不住熱血沸騰,一陣衝動慾火上升。但見她們面對面盤膝而坐,四手遙遙平伸隔空相對,兩人之間的距離約在三丈之間。
陳禕怔住了。他真是不敢相信天底下會有這樣的怪人。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