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個方面的事情。總之,這些天都在閒忙,今天又去了商都找瓷盆和鐵鍋。可天氣轉涼,做涼皮能有人吃麼?儘管紅玉也說那東西能炒著吃,可炒了就有人吃麼?
九月十號的早晨下著小雨,在樓上也聽見了雨聲。我仍一個人去工廠。我沒有去騎我的車子,我坐了途經廠門口去金貴鄉的中巴車。我的心裡像往常一樣,對每次重新上班都是很怯的,也說不上來那屬於怎樣的一種恐慌,好像要面臨戰爭或我處的城市面臨被戰爭即將覆蓋一樣,而一旦適應就好了,當然這樣比喻可能也不確切。對,我就有那種不確切的心態存在,像杞人憂天一樣,只是杞人的那份感覺太虛無了。廠區的大門處還掛了標語,我走到時,那點小雨已經停住多時了。但那標語溼著,像染了血似的溼紅,上面寫著“拓寬就業渠道,改變就業觀念”。辦公樓前的空地上又是許多人,這次賀蘭那批姑娘小夥也出現了,但見姑娘群裡許多人都挺出了大肚子。畢竟快兩年了,人的變化都很快。再放眼細看廠區,新廠房也變得陳舊起來,各個大門上也像是斑駁不堪。又幾乎所有的角落裡,野草豐茂。那白篙或灰灰菜,有的竟長有一人多高。而眼前大門兩排的松樹也像陌生多時的壯小夥了。但是許多老職工都沒有變,有的還是原樣,有的已經更加蒼老或者不恰當地說成衰落了。
他們說,這次是把廠子租賃給一個私人的公司,那老闆曾從前給我們廠裡的鍋爐房送煤,人家現在已經發了,又反過來想租賃我們的企業,生產高強瓦楞紙。還說我們的工人,他們全要,但只限四十歲以下的職工。工資預定在四百至五百之間,國家法定的休息日都享受。看來不愧是瞭解我們廠的人,人文精神比蘭賀那幫野蠻人強。現在除了這幫被愚弄和踢了皮球的招來的農家子女外,已見不著一個蘭賀方面的人了,包括那些只會打架和挑姑娘的經警。當然有幾個蘭賀人離開,我還是挺想他們的,這裡就有那個屠主任。現在據說這個叫東白的公司承租三年,用我們的廠地、人員和裝置,然後生產出產品他們賣錢。他們給我們廠的承租費是一個月六萬元。也不知其中包括不包括水費電費,但想來也不會包括的,因為我們不但耗水巨大,耗電也很巨大,一個月生產下來恐怕也有那麼多的錢了。以往水電費的具體數字,我好像以前聽人說過,可惜現在頭腦沒印象了。
見到了許多的舊人,我卻懶得和他們說話,他們也懶得和我說話,都這份殘羹敗局上了,又不是什麼凱旋,誰還願理誰呢?最多見面微笑一下,算打了個招呼。好友們都沒見,有人說某某來過,又回去了。保健��裁患��贍芑姑揮械玫較�ⅲ��峭ο不渡習嘍�幌不噸值氐摹U飧鏨銜纈值背「�現骯っ咳朔⒘艘患�蠣�潰�揮貌戮橢�潰�韝隹夥慷伎樟耍��勐嫋飼���質詹換乩矗�陀謎餳傺蠣�藍フ肆恕U嫻模�揮們崆岵戮橢�潰�蝗灰餐髯雋艘懷”酒笠檔睦現骯ち恕9と說南魯【駝庋��柿嗣懶爍渙四切┢笠盜髏ァ�
第十四章 第二節
現在這場班,不上還不行。他們每人發了一個表,表的最下方備註欄裡有這麼三句話:﹙1﹚、凡屬本廠的職工原則上整體安置。﹙2﹚、不服從安置者停發生活費。﹙3﹚、原屬各部門者仍回各部門報到。這三條中的﹙2﹚對許多人的威脅最大,許多人包括我還真離不了那每月一百二十元的生活費。至於第三條麼,意思是說鳳是鳳、雀是雀、狗是狗、貓是貓,秩序不變。這我們也不會多想了。我也不會多想,我現在只想趁這個機會掙上點錢,把紅玉和我自己再安頓一下,如果有可能,我還想給她弄上份養老保險,這樣我就是將來早死,也可心安了。我就是這麼想,至於東白公司承租三年之後的情況,那不過仍是個“死緩”罷了,不必抱太大的希望。難道還真希望他們奮鬥三年搖身一變成了本區本市的龍頭企業麼?那你就真太愚蠢和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