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將就地穿著,邊走邊打聽著到長安的方向。
一路上,她不但刻意扮著男子,還將一張俏臉薄薄抹了一層煤灰,讓自己變得不起眼,如此才不易招惹麻煩。
這一向是她的看家本領,身為一個“三隻手”……,最好樣子普通到走在路上別人不會多注意一眼,如此才方便下手。
既然已來到古代,她必須想法子生存下去,長安是京都,肥羊一定特別多,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大展身手。
不消幾日,包容容已來到了京城。
然而,這些天她四處找東西吃,有一餐沒一餐的,讓體力一向還不錯的她難以承受,手腳不但痠軟,還常因走遠路而頭暈眼花,真受不住時就喝點山泉什麼的充充飢。走著走著,她開始為下一頓的著落勉力打起精神。
一道頎長的身影忽地映入她眼簾。
男人一身青袍,看得出衣袍的布料十分柔軟,又見他步調不疾不徐,十分地從容。
包容容多年的經驗告訴她,此人如此優閒地逛著大街,想必身上一定有銀子。打定主意之後,她的精神忽然全回來了,手腳似乎也不酸了。
很快地,她跟在男人身後,趁著一個機會超越他,然後等在轉角處——
“哎喲——”包容容一頭撞上青衣男子,趁勢往旁踉蹌了幾步。
“這位小兄弟,要緊嗎?”男人的嗓音徐徐地傳出。
包容容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嗓音,很快的抬起頭,迎上男人的臉。
天——這個男人長得真俊!
一雙晶燦燦的黑眸深邃而微微含笑,竟教包容容愣了愣,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我……”舌頭第一次這麼不聽使喚。
“嗯?哪兒碰疼了?”他走上前,一雙眼來回地梭巡著,透出些微關切。
“我……沒事!”她只能迸出這句話回應。
“那就好。”語罷,男人甩開手中摺扇,緩緩地踱了開去。
包容容回過神後,揣了揣懷裡的銀兩。
似乎還不少哩!
當下,她高興地準備上客棧去好好補償一下自己的胃——
“小兄弟!”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包容容在剎那間頭皮麻了麻,側過身瞟了眼……不跑的是小狗!
她飛快地往前逃。
約莫跑了七、八步,一雙有力的手便無聲無息地貼上她的肩頭。說也奇怪,她居然就此停下,一雙腳定在原地動不了。
男人繞到她身前。
“拿來!”嗓音裡聽不出喜怒。
“拿……拿什麼?”她盯住他,索性裝傻。
深邃的黑眸在這一瞬間注入一絲凌厲。
“你懷裡揣的銀子。”這……
“您瞧錯了,大爺!”她開始抵賴。
“是嗎?那好,咱們到衙門去一趟便知是誰錯了。”語罷,他拉著包容容往前走。
“不要啦!這位爺,是我錯了,別送我到官府。”包容容急得哭了起來。
男人回身,放開手,注視著眼前的包容容。
“我……我上有七十老母要養,下有……下有七、八個弟妹要吃喝,我……我又餓、又累……大爺您行行好,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她身子一軟,癱坐在大街上,一張臉哭得像只花貓。
這淚,有七成是真。
她是真的餓得累得快受不了啦!
她在這段日子裡縱使偷得吃食,亦少不了一陣追打,日子過得十分狼狽。
男人直盯住那張髒兮兮的小臉,好半晌不開口。
包容容只得掏出懷中的小布包遞向他。
“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吧!”她抽抽噎噎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