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管家走進書房,丁無嗟站在周老爺對面,管家則站在周老爺旁邊,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想著昨天見到管家時的旁白,也算合理,心腹嘛,確實可以聽一聽這些事。
丁無嗟四下看看,拎了把椅子自顧自坐下,“父親可是查出什麼了?”
周嘉德掩去心下不喜,嘆口氣溫和道:“昨日我派周柏去調查了一番,也親自去詢問了趙家人。”
“嗯,繼續。”丁無嗟還做了個請的手勢,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仁和堂的大夫說,柳生他患有癔症,昨夜許是發了病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沒有鬼?”
“嗯。”
“不是被尋仇?”
“對。”
“那他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得的癔症?還一陣一陣的,時好時壞?”若不是知道這一關有鬼,丁無嗟也不是不能接受周嘉德的說法,畢竟精神類的疾病向來是很神奇的,一切病症都有可能。
周嘉德:“…………只是前些年撞了邪。”
“哦。”丁無嗟臉上明晃晃寫著我不信。
明明可以直接舍了趙柳生,卻還是要給他找個理由,是想給死人留點體面,還是怕周明意問他們為什麼為她精心挑選的夫婿會是個惡人?
想來是不願意背上苛待女兒的名聲,這一點和宋老爺子像得很。
“那婚事就算了吧,我會為祖母侍疾,送她離開後再考慮婚事。”
“不可!”周嘉德大聲道:“我昨日與你趙叔叔商議過了,既然老大出了事,就由她家老二迎娶你。老二也是個好的,為了你祖母,不要鬧脾氣。”
趙家老二,這個人啊,不用錢汀旁敲側擊的提醒,周明意本人都知道他是個畜牲。
“那個喜歡尋暗娼的趙老二?”丁無嗟無甚表情問他。
“什麼尋暗娼?”周嘉德有點懵。
不知道也正常,趙家老二面上是個正經人,也有個好名聲,名聲要比趙柳生還好一些,若不是周明意本人親眼看到過他去那些暗門子,也是不敢相信的。
“他去暗門子嫖娼,我親眼見過的。”
周嘉德深吸一口氣,可能是想扇趙家人吧,只是這個婚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他倒是不覺得趙老二有什麼錯,趙老二越垃圾他越高興,周嘉德認為他唯一的錯就是不該被周明意看到。
“你定是看錯了!”周嘉德斬釘截鐵道:“人人都說趙桐生是個好的,怎就偏偏你一人說他尋暗娼?
“人人都說好就是好的嗎?”丁無嗟頗為嘲諷的說,他也不想和周嘉德爭論些什麼了,沒有必要的,他想扯謊的話,你就算把真相拍他臉上他也會說你錯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與他爭論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丁無嗟沒再聽周嘉德狡辯,摔門離開了,他要去問問餘笑,周嘉德還能活多久。
餘笑此時正悠閒喝茶,她的任務是脫離苦海,逃離周家這個大泥潭。
其實有很多方法可以選擇,半夜偷跑,與人私奔,假死逃離……可她選擇了最狠的一個,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殺了周嘉德,周家自然土崩瓦解,所以在第一晚,周嘉德宿在這裡的時候,餘笑輕輕鬆鬆給人下了毒。
聽完丁無嗟隱晦的問題,她裝著瘋癲道:“再過一日,我就自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於要自由了。”
嗯,一天究竟算不算今天呢?周嘉德是明天死還是後天死呢?他死了周明意是不是要守孝?不能成親的話阿汀的任務是不是就失敗了?
餘笑怎麼都想不到丁無嗟蹙著眉竟是在思索這麼幾個問題。
“大小姐?”她小心翼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