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野山,就是有野神邪異存在的魔山,常有人被蜘蛛絲吊死;死者多為男性,而且吊死之時,臉上還露出幸福的笑容。
中原老和尚作為真言宗主持,自然也有些降妖伏魔的手段,剛一踏入其中,手上佛珠便轉動個不停,四周樹葉也‘沙沙’作響,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響個不停。
老和尚乾癟的臉上面皮不動,嘴巴中不停唸叨著倭奴語和中原語構成的真言,眼中光芒閃爍,抵擋這些邪異的存在。
說也奇怪,本來越入山中,這些邪異古怪的動靜就該越大,但是出乎意料,隨著越發深入,聲音反而越來越小,最後消失於無。
然後,他就看到一團不甚明亮的火光,以及充斥在火光四周,那濃熱滾燙如岩漿般的熱氣,這絕不是火焰造成的!
老和尚第一眼就看到了火堆旁的那道身影,瘦削的體型,偏偏給人無比雄壯之感,彷彿魔王降世,明明閉著眼睛,但是黑髮微微起伏,精氣神化作的氣場幾近凝為實質,無孔不入,更恐怖的是,無時不刻不在提升。
體能和力量的開發,在這舉世皆敵的環境中,化作了精神的養料,以一人敵一國之武運,這種宏偉的目標更是讓對方將精、氣、神不斷摧過一道又一道的巔峰。
“太像了!”
中原老和尚感嘆了下,褪去上半身佛衣,露出壯年般的強悍肉身,而袈裟上的符文,被他一張又一張的貼在四周樹上。
而敵人並沒有半點反應,或者說,敵人是樂於見成這一幕。
武運越發濃昌,對於要毀滅一國武運的魔王來說,不是越有價值麼。
終於,老和尚在一眾佛印佛文的映襯下,就像是佈置好了降魔大陣的高僧,深吸一口氣,掐不動明王印,一步踏出,地面晃了三晃,“臨!”
“兵!”
“鬥!”
“者!”
“皆!”
“陣!”
“列!”
“在!”
“前!”
每一步踏出,老和尚本來有些萎靡的肌肉就開始膨脹開來,同時皮肉底層的黃銅色也擠了出來,就像是刷了佛油的佛像。
最後,肌肉層層堆疊,就像是羅漢寺的殘黨金剛虎,不,甚至還要誇張。
而且以他的高齡,擁有壯年的爆發力,這本就不尋常;而每一次真言降魔大喝,在周圍降魔符文的反覆迴盪擴大下,佛門力場越發強橫,在日輪印轉寶瓶印的最後一變中,終於化作大威德金剛缽。
佛門降魔之勢已成,終於可以與天火地火,燒盡一切的恐怖氣勢勢均力敵。
似乎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刻,魔王垂下的眼珠終於動了動,眼皮子緩緩撐開,眼光只一掃,那彷彿代表著對方桀驁不馴意志的眼神,就直刺老和尚心中。
這位老和尚面色一僵,連退三步,每一步都踩出一個半尺厚的腳印,甚至還有青煙冒出,而好不容易積蓄而成的大威德金剛缽力場,差點告破。
就像是有一尊要逆天的魔神,紅髮血目,掀山攪海,要徹底撕開這天地。
老和尚在最後一步中,雙眼猛的一閉,心境瞬間變的古井無波,進入了空世界,外界哪怕天塌地陷,心定如一。
“咦?”
老和尚施展的,正是羅漢寺的看家本事,拳禪合一。
“貧僧廣慈,在東渡倭奴,化身為真言宗主持前,曾列為羅漢寺鎮寺羅漢一職。”
“傳聞伏海、鎮龍、常慧、宏忍、五梅師太之下,還有一個最得佛性的小師弟,便是你了?”
“是,當年海禍氾濫,蒙天王由欲借海禍之勢,糜爛中原,貧僧不忍天下百姓在人間地獄中煎熬,曾發大宏願,欲以佛法度魔頭歸善,與蒙天王賭鬥二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