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中,看到她身後,站著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趙雲陽。揹著樓道的壁燈,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僵持在半樓梯的我們。來自於他背後的燈光太刺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看不到他的喜樂,他就這樣看著我們,不出聲,也不動作。
“季千冬,你說你像什麼?”季元芷似等這一天的發洩太久太久了,“你就像一條被主人丟棄的狗!打你,罵你,侮你,將你丟得遠遠的。你一邊舔著傷口,卻仍然不願離開。你就這樣瞪著一雙幽怨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再受到憐愛的一天。季千冬,可憐的你,就是這樣守著一個可憐和微小的夢想,卻自以為自己是復仇的天使。哈哈,這太可笑了。對,沒有錯,在我哥那裡,你奉獻著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當作一條搖尾乞憐的母狗,討著他的歡心。你以為這樣爸就會痛心?不!他沒有!”
季元芷暢快地笑了,臉色煥發著別樣的生機,“他只要一想到你們母女三個,就會覺得窒息。而我,想著你季千冬在我哥那裡,受到的折磨,侮辱,就覺得開心極了。對一個把自己置於這麼可憐而卑微的地位,也勢必要換得別人對你例外的愛的人,我又怎麼會不去接受呢?季千冬,你以為贏了我哥嗎?沒有!”她撕心裂肺地叫著,又哭又笑,“我哥他仍然有著自己的事業,仍然受人尊敬。只要他願意,袁美媛仍然等著他回頭。可你季千冬呢,已經一無所有的!甚至,連開口說愛人的資格也沒有!”
我心抽痛得越來越厲害,腳步也站不穩了。季千冬,振作,你應該越過她,直奔上樓去,趙雲陽不是正在那裡等你嗎?你為什麼要在意她說的話?可是,可是,為什麼我的腳步,一點也挪不動。明明疼得至極,為什麼,還願意揪著胸口,聽她說下去?
季千冬,你真的受她的話迷惑,認為一直以來,是自己太一廂情願,太自我嗎?報完仇後,你堅毅的心也跟著失去,變得像母親一樣軟弱與無能了嗎?你想逼著自己像姐姐一樣,迷失自我嗎?不!你不能!你一直就是這麼堅強,你怎麼會受這個你根本不顧一屑,一直被你算計的女人的話所傷!季千冬,你怎麼變得像母親一樣,只能讓人扼腕嘆息呢。
“你給我讓開!”我說,身子才上前一傾,即被她壓迫得倒退了一步。我看向那個身影,心裡竟叫喚著,來救我,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就這樣冷酷地,看著我被人奚落?
連你,連你也不在乎我了,也不愛我了嗎?真像她所說,所有的人討厭我,不願意靠近我嗎?是這樣嗎?
我知道,在這場和季元芷的口水戰中,我輸了。
“為了走近幸福的我們,寧願□的雙腳,踩著破碎的玻璃,沾滿鮮血地一步又一步靠近。為了心裡那瘋狂的執念,失去原本能夠光明而正大的生活,我太可憐你了。你以為你離開後,我整天都在以淚洗面?不!我絕不會!”她叫著,臉上的五官都扭曲起來,我看著有點害怕,這樣的她,讓我看到過去的我。
恨,這麼強烈地顯現在她臉上,我也能看到,她的心,正在我面前滴著血。
我季千冬,就是這樣子走過來的啊。
“爸與媽仍然在一起。嫂子仍然健康著,等著哥回去。我?你最討厭的我,霸佔了你身份和幸福的我,仍然是趙太太!仍然是香格里拉的女主人!而你,你看看你,在這個所有人都團聚的新年裡,不知廉恥地闖入別人的家,你以為你改變了什麼嗎?在以前,你或許可以說是我們欠你的!你仍然可以高貴地活著,但現在,沒有!你比我還不堪,不如!你有什麼資格再進入這裡?!你壞事做盡,這麼辛苦的謀劃,仍然改變不了這堅固的格局。你仍然是沒有人要,沒有人關心的可憐的!”
她步步逼近,“你以為你比我媽厲害?錯!大錯特錯,就憑你,道行差太遠了。她得到了這一生你永遠也得不到的愛,她當年懷著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