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浪設茶看座,侍從退到一邊,典韋和黃敘兩人像護衛一樣穩穩立在張浪背後。
馬騰入座後,兩鷹眼一開一合間,似如利電,氣勢逼人,先仔細的上下打量張浪,心中暗暗稱奇,直視良久後,才從嘴裡擠出話來道:“閣下相貌堂堂,儀表出從,天生強者氣息,絕不是凡人。又聞自稱從江東而來,莫非便是日下威振江東六郡的張浪,張將軍否?”
張浪淡淡一笑,對馬騰的眼光大為贊嘗,不過還是反問道:“以馬將軍的眼力,你仔細猜猜看。”
果然,馬騰虎軀一震,臉上滿是驚訝之色,然後讚道:“傳聞江東張浪膽色過人,勇氣無邊,果然我不虛傳。懷帶傳國玉璽,秘密潛進關中,此舉果然大出常規,令想染指玉璽之人,落了一空。不過張將軍,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怕訊息外漏,引來追殺嗎?”說完兩眼虎視眈眈,若有所指望著張浪。
張浪本就沒有掩飾自己身份的打算,加上剛才說話語氣中,也有少許預設意思,馬騰如果還不肯確定,那還真是白混這麼多年。不過心裡還是罵了一聲馬騰這個老狐狸,明裡關懷倍卻,暗裡卻帶點威脅的口氣。嘴上不為所動,瀟灑道:“在下相信馬將軍會保守秘密,對嗎?”
這回輪馬騰心裡暗罵張浪狡猾,不過臉色笑容信舊,半真半假笑道:“這事情難說哦。”
張浪忽然長身而起,兩眼精光暴漲,和馬騰對上眼神,臉上帶著無一絲感情的道:“馬將軍,你也別逗了,在下沒出江東,同眾謀事一同商議之時,言西涼安狄將軍馬騰,為一忠甘義膽好漢,旗下鐵甲數萬,威振異族,日下雖在危難之際,也當全力促使結盟,遠交進攻。”
馬騰一聽張浪此言,精光暴漲,兩對充滿霸氣的四眼,激烈交蕩,雙方誰都想在氣勢上不輸對方。
很快馬騰避過鋒芒,緩緩合上兩眼,動作極為自然,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出他剛才較量中是否落了下風。只是他心中已打消剛剛升起暗中偷襲,搶得玉璽的打算,知道對方已有萬全準備,不會給自己一點機會。因為剛才兩句對話證明,張浪精明的超乎想像,不可能把玉璽如此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談判。就算自己能把張浪和他的人全部留下來,也難保外面漏網之魚、並且能挖出玉璽訊息來;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張浪被自己扣下,以為玉璽在自己手裡,起而伐之,那就不太妙;而且自己又沒有稱帝的膽量,和江東勢力結仇不說,只怕自己進兵關中三輔的大計又要泡影了。
不過馬騰到底不簡單,腦袋一轉,道:“我西涼兵馬,精壯蠻橫,城石堅固,何有危難之說?”
張浪負手在背,低頭來回兩步,猛的一抬頭,聲色無比自信沉著道:“馬將軍,西涼兵精馬壯,驃悍勇猛,常年征戰氐、羌等異族,戰力超強,這是不可爭議事實。然涼州地瘠民貧,環境惡劣,歲歲荒收,加之異族不時侵擾,很大程度上造成軍資糧餉缺乏,試想想沒有糧資的軍隊,能精良多久?”
馬騰望著滿臉自信神色的張浪,心裡暗呼歷害不已,對方一尖見血指出西涼,也是自己最大的不足。但心裡也不想就如此輸給張浪,眉頭一整,爭鋒相對道:“張將軍所言不差,相當有見地,正是因為如此,我軍才兵出武威,制金城為中轉,屯於石城、秦川諸地,廣積糧草,以為緩圖。”
張浪哈哈長笑一聲,臉色從容道:“馬將軍,那可有何效果嗎?沒有是吧,要不然為何還要領大軍谷於池陽,率軍改屯長平岸頭呢?以在下估計,關中之地,天下糧倉,又是華夏經濟文化中心,想來將軍借屯糧之時,插足關中,佔有一席之地吧。”
馬騰皮笑肉不笑,一臉陰冷氣息,淡淡道:“將軍果然不凡,馬騰的想法一點不漏印在你心裡。”
張浪點了點頭,見馬騰仍是不緊不慢,一點不在意自己點破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