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們別哭了。”侯浣浣亂了手腳,只得拉著她們姐妹輕輕哄騙著。
她掏了掏身上,只有幾錠碎銀子,聽起來這對姐妹花的父親病得不輕呢!這點錢不曉得有沒有幫助!侯浣浣一時間無法可想,居然求助地看向狄無塵。
那緊皺的眉心鬆開,狄無塵大大的嘴巴咧開,沒頭沒腦地對她一陣笑。如果說他篤定這種難得的笑會造成她內分泌失調,那這次他絕對踢到了鐵板。“別淨在那兒笑得像個傻子!”她充滿警告地對他瞥去。
他還是笑。
“狄無塵,你嘴大是不是?”她霍然轉身,把頭上的簪子給拉下來。
“如果你想幫她們,就把這些亮晶晶的”箭“賞出去吧!”看著她手裡捏得死緊的簪子,狄無塵更笑得不可抑止。
“嘿!這倒是個好法子。”她忽然不氣了,看在他提供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提議。點點頭,侯浣浣忙掏空包袱,把幾根雕著鳳凰、閃著光輝的金釵銀簪全都放進粱紅蔓的掌心裡。
不但如此,她連脖子上的金鎖,甚至皇上親賜的鐲子也摘下來。粱紅蔓幾乎被侯浣浣此舉嚇得不輕,急忙把東西推回給她,然後拉著妹妹連連退後。
“不行!不行!姑娘,這太貴重了,咱們受不住、受不住哇!”
狄無塵似乎也被她弄得有些錯愕,但隨即,那冷淡的眸子透露了些許溫暖。她永遠這麼教人措手不及嗎?但,上天明鑑!他卻欣賞這樣的她。
而且,感謝她的仁慈和慷慨,少了那堆女人家的玩意兒,至少他以後不怕這丫頭的偷襲了。
“拿去!拿去!這玩意兒我多得很,去當了它,換些錢好替你爹治病。”侯浣浣進逼幾步,連同金鎖片,又把一大堆沉甸甸的首飾全數遞給粱紅蔓。
“可是!”粱紅蔓呆呆望著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碰上這種怪人。
“別可是了,紅蔓,這位姑娘非常有錢,就是脾氣怪了些,你趕緊收下來,省得她跟你這麼推來推去,最後不耐煩了,她很容易翻臉的!”
“狄無塵,剛才要你說話,你不吭聲,現在舌頭又變長了是不是?”侯浣浣冷哼一聲,轉向梁紅蔓銘感於心的臉。
“那,紅蔓給浣姑娘磕頭。綠蔻,快過來謝謝大恩人,爹有救了!”梁紅蔓含著淚,一次又一次地朝她拜下去,侯浣浣急忙把那對姐妹扶起來。
“快回去吧!你爹的病要緊,千萬別耽擱了。”她催著梁紅蔓。
送走了梁紅蔓姐妹倆,侯浣浣的心情忽有說不出的快活;她負著手,邊走邊輕快地哼起歌來。
“改變主意要跟我回去了嗎?”
她僵住了腳步,該死!這個一事無成沒別的,就是潑冷水的本事好得很,一句話便把她的沮喪和忿怒再度挑起。
無法可想,她往黎軒小築的方向移過去。
“我真恨你!”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他錯愕莫名。
狄無塵望著她快快不快的臉,他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夕陽垂直地在兩人間灑開一片金黃,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感情忽然咬住了他。
走沒兩步的侯浣浣,手臂忽然被他緊緊拉住。
“幹什麼?”她似乎懶得再跟他吵,口氣倦得很。
他在乎她的,他心裡對自己喊著:狄無塵,你真的在乎她的,要不然你早在帶她回來的那天,就拂袖而去!說什麼要等天豪迴音,全是假的,那都是藉口,你留在京裡,都是為了能多看她幾眼。
刑場上,即安要他三思而行,說的並不是他對嚴正動手的事;原來即安早就看清了他殺掉嚴正的後果。狄無塵恍然大悟,整個人仍處在一種震驚的狀態下。
“你的話是真是假?”他問。
你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