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有時候讓人醉的不一定是酒,有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事。
反正,悶酒是越喝越醉。
白昊抱著如果炸裂一樣疼的腦袋坐了起來:“小沐,茶。準備一下飛機,還有……”剛說到這裡白昊愣住了,他眼前看到的是不是自己華麗的辦公室,更不是自己超過八十米的客廳,而是一間簡陋到牆皮都已經掉了一半,用報紙糊住的牆,以及破了一半的鏡子。
這是?
白昊用力的按著頭,面前的一幕從他的記憶深處湧出。
白昊知道這裡是年青時代死黨陸橋的家。
這地方不是早就拆了嗎?因為這是許多,許多年前陸橋的家,記得小夥伴曾經戲稱,這家是九條腿之家,因為桌子、櫃子和床全是撿來的舊傢俱,都少了一條腿,用磚頭墊著勉強還能用。
不過,白昊清楚的記得在那個時代擁有屬於自己的窩,是一件足以讓許多人羨慕了。
至少自己很羨慕,因為自己和養父還有兄弟姐妹一家六口擠在一套小平房內。
四下看看。
桌上放著半塊提糖餅,算是這時代常見的月餅了。
白昊又看到牆上的日曆,日曆上的日期是一九八三年九月二十二日,中秋。
白昊走到那面破鏡子前,看著年輕的自己,嘴裡重複的念著。
中秋,中秋,八三年的中秋。
似乎,自己重生了。
依此時的日期,白昊還記得前一晚上,也就是九月二十一日的晚上,為了慶祝自己中專畢業苦等半年終於拿到招工指標,幾個朋友聚了聚,雖然沒有什麼好菜好酒,一小袋花生米,幾塊豆腐乾,一桶自釀的高粱酒,卻是很開心,很快樂。
自己怎麼就重生了呢?
白昊苦笑著對著鏡子仔細的打量著自己,心說自己的人生沒什麼遺憾,事業是大成功,什麼都不缺,養父下崗之後自己已經算是小康水平,自己也算孝順,家裡四個小的全是養父收養的,除了老五後來被不是東西的親媽找上門之外。
家中一直安康、祥和,幸福美滿。
重生,重生怎麼能和自己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呢。
扯蛋!
可能怎麼樣呢,似乎這不是夢,回不去了。
白昊又走到了釘在牆上那巴掌大的日曆前,盯著日曆上的日子,開始回憶自己曾經年少時那些幾乎已經遺忘,快樂的、煩惱的、感動的點滴片斷。
當然,更少不了年少時的悸動。
還有那暗戀中的廠花。
更少不了,年少時的輕狂,以及衝動。
白昊對著那破玻璃整理了一下頭髮,摸出口袋廉價菸絲手卷煙咬上一根,八三年的中秋,白昊有件記憶非常深刻的事。
陸橋的物件被她那個爸,離婚幾年的酒鬼爸三百塊許給一個雖然有正式工作,卻不怎麼正經的人,白昊記得,就是今天對方帶了十幾號人過來搶人。
自己趕到的時候那邊已經打了起來,這麼重要的記憶怎麼可能忘記,想自己也是異常神勇,手持磚頭衝進去亂殺,拍倒了一堆人,也砸飛了自己已經到手的招工指標。
在醫院躺了幾天後回家,還讓養父連續好幾天每當想到這事就拿皮帶抽自己。
二妹更是抱怨了好幾個月,好好招工指標就這樣沒了。
但,無論是當時,還是幾十年後,白昊從來沒有後悔過。
重生了,既然當初沒後悔,活了大半輩子也沒後悔,今天依舊還要把搶親那貨開了瓢。
剛推門出去,和前世一樣。
有人騎著腳踏車正跑來,一看是白昊:“昊哥,有人搶大橋哥物件,強子哥已經去了,我去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