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風流坯子大壞蛋!”
秦昭聽他這不倫不類的形容,忍不住笑了一下,卻還是不肯把頭扭過來:“你衝我發脾氣!還不讓我跟你講道理。”
楊豔輝連連點頭:“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衝你發脾氣,是我不講理……”
他滿口子都是順著秦昭的話,反倒讓秦昭有些詫異:這又是怎麼個意思?十二郎雖然是個懂事兒的,但這幅做派不像他啊?心下疑惑,便忍不住道:“這是哪裡學來的腔調?聽著油嘴滑舌的!好不正經!”
楊豔輝頓時垮下臉來:“師傅害我!他說只要這麼說了你一定開心來著……”
一句話就把實話給誆出來了,秦昭真不知道是生氣好還是開心好,忍不住轉過臉來,正想說楊豔輝幾句,卻見他臉上笑盈盈地,哪有被坑的苦逼模樣?分明是故意逗她的。不禁惱道:“你把無瑕哥哥這一套全學來了,真是討厭!”
楊豔輝看著秦昭,也不接話,只是笑道:“你把頭轉過來了,是不生我的氣了麼?”
要說真是完全不生氣了,那是不可能的,秦昭總覺得楊豔輝過來道歉並不是因為覺得她說的對,而只是見她病了想哄哄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矯情。心中雖然還是隱隱地有些不安,卻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該繼續拿喬,咬咬嘴唇,輕聲道:“咱們以後都不要吵架了好麼?有話就好好說。”
楊豔輝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嗨,我父王就從來不跟我母親吵架,基本上什麼都聽她的!”這例子舉得實在是爛透了,吳王是尊重吳王妃,可他的尊重其實也還真只是尊重罷了,其它的還剩什麼?姬妾成群,兒女成堆,就為著他的風流,吳王妃做了多少給他擦屁股的活兒?夫妻過到這個份上,便是再被尊重,又有什麼滋味?
秦昭想到這裡,心裡就蔫蔫地越發沒興致。楊豔輝只當她是身體還不舒服,便溫言細語地問她頭還疼不疼,想吃點什麼,需不需要他給念一段書。
秦昭看看楊豔輝那稚嫩的臉上滿是對自己的關心,雖然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可心中卻不禁一暖:罷了罷了,楊豔輝才幾歲呢?自己十二三的時候,還不如他呢,那會兒拿了石頭把楊豔輝頭上打出個大包的,可不就是她本人麼?吳王府亂成那個樣子,楊豔輝能保持如今這樣的赤子之心就不錯了!自己覺得吳王是個人渣,可那卻是楊豔輝的親爹啊,怎麼就不許人家覺得親爹好了?
秦昭迅速地把思路理了個清楚,抬頭衝著楊豔輝笑道:“怪悶的,你給我念一段書吧!”
楊豔輝點點頭,輕輕鬆開秦昭的手,跑到書架前找了起來,拿眼睛一掃,扭頭對秦昭笑道:“我與你念《聊城志怪》如何,我記得你很喜歡這些神神鬼鬼的小故事。”
秦昭點點頭:“好啊,就唸這個吧。”說著忍不住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倒願意給我念這個了!”
楊豔輝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只當故事看還是很有趣的。”他說著拿了書坐回到秦昭的床邊,念起書來。少年的聲音略略沙啞,因為過去沒看過這本書,唸的時候偶爾會念錯一兩個字,一邊念,覺得有趣之處還與秦昭點評幾句……就這麼唸了兩三個小故事,秦昭哪裡還記得與楊豔輝鬧別捏的事兒?滿心只剩下歡暢了。
兩個人正在一個念一個聽,不妨門口傳來笑聲:“果然好了!十二郎啊,我說的沒錯吧,照我教的來,阿昭準定立刻消氣!”
挺好的氣氛頓時被衝的亂七八糟,楊豔輝十分哀怨地扭頭衝著正走進來的連瑜道:“師傅!哪有您這樣拆臺的?”
秦昭也惱道:“無瑕哥哥真是討厭!我還沒怪你把十二郎教的油嘴滑舌呢!”
連瑜嘖了一聲,嘆道:“怪不得人家說小兩口吵架,狗都懶得理!看看看看,我這個嘴欠的,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