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吧!”
婉娘冷笑道:“下個月就是我二叔的壽辰;你要是不想我豁出去在我叔叔壽辰那天給你鬧起來,就最好讓我出去透透氣,我開心了,一切都好說,我不開心了——哼,我那個二叔雖然不在乎你把我天天關著,可我要是大庭廣眾下鬧起來,你看他還能容你麼!真以為你現在做了個五品的散官就可以橫著走了?”
甄友謙收了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掏出塊手帕擦擦手指,走到婉娘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夫人,你信不信我會永遠不讓你出門?”
婉娘點點頭,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我信啊,可惜你不敢啊!我可是秦尚書的侄女,雖然秦尚書不在乎我這個侄女,可你卻不敢不給秦尚書面子。甄大人,你想好了麼?是明天不讓我出去,還是這輩子都不讓我出門呢?”
甄友謙臉上又露出笑容來,十分親暱地對婉娘道:“夫人說笑了!夫人想出去,那我就給你安排一下,你要去哪個寺院?大相國寺還是天正寺?”
婉娘橫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出去透透氣,當然要去城外!你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多多的備點銀子,我要買東西呢!”
甄友謙笑嘻嘻地說:“好好,夫人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讓人給你拿二百兩金子去!”他說著,見婉娘不再吭氣了,這才重又走了出去。
他一邊走,心裡一邊盤算:其實每隔一陣子讓婉娘出去透透風也好,免得做的太露行跡被人懷疑了去,雖然他非常懷疑秦節跟秦昭對婉娘還有什麼感情麼,可是人家照看自己卻絕對是衝著婉孃的,就為這點,他也不能那事情弄得太難看了。
婉娘看著甄友謙走出去,低下頭冷冷地笑笑,她招呼丫鬟把她扶回床上,丫鬟不小心踩了她的腳一下,她沒有吭聲。
休沐日的那天,甄友謙果然把兒子跟女兒阿正從甄二嬸那裡領了回來。
這孩子已經四歲多了,見到婉娘,怯生生地喊了聲娘,一旁的針三娘更是直接就撲到婉娘懷裡娘啊娘啊的叫起來,婉娘淚如雨下,摟著孩子不肯鬆手,甄友謙頗有些擔心她又像前幾次那樣哭著鬧著不許他把孩子們送回去,誰知道婉娘這次竟然很有個母親的樣子,細細地問了他倆最近過得怎麼樣,吃了什麼,又問他的幾個堂兄弟對阿正如何,問三娘跟幾個小姐妹處的還好麼。甄友謙忍不住道:“他們住的還是咱們家呢,哪裡會虧待了阿正!”
甄友謙的二叔前幾年進京,因為沒了官職,手頭雖然有幾個錢,可是京城居大不易,便先住到了甄友謙的家裡。後來在京裡謀了個七品官,雖說發展前景比在外地更好吧,但是清水也是真的,索性在甄友謙家長住了。而甄友謙原本把婉娘關了起來,誰知道一轉眼秦節回來了,他不敢做得太過分,只得又把婉娘放出來,只是把孩子抱到了甄二嬸李氏那裡:李氏出身不錯,昔日是書香門第家的女兒,嫁給甄城也算是琴瑟和鳴,家裡幾個孩子養的也都很好,甄友謙的三個堂弟已經有兩個考上了秀才,如今堂弟們膝下也有幾個小孩子,不過都各自由他們的母親帶著,李氏膝下空閒,對這個送上門的侄孫還是蠻上心的:當然,住在人家家,不對人家孩子上心那是腦子進水了!
對於甄友謙的這個做法,婉娘哭過鬧過,但是沒有半點用處。甄友謙說得明白,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萬萬不能放在婉娘這裡被她養廢了。婉娘跟秦大夫人哭鬧了,秦大夫人直言女婿做得對,她見過甄二嬸,是個知書達理的夫人,養孩子定然比婉娘養得好。婉娘試圖去求秦節,秦節搖搖頭:“等這孩子大一點,我會幫忙安排他到阿明上過的那所蒙學,無論如何,不會耽誤了這孩子。”扭過頭來要求甄友謙必須經常讓婉娘跟孩子見面,卻對婉娘提出的把孩子抱回來的要求沒有做什麼評論。
婉娘哭過鬧過,沒有用,她終於意識到耗盡了叔父的耐心會對她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