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扛著她嗎?不對,這樣她的衣服上一定會被有被樹枝勾到或者樹皮蹭到的痕跡。那麼就是她自盡之前換了衣服。她死時一定有另外一人在側!拿走了她換下的衣服。
再仔細看她面容身軀,沒有任何髒汙。有人為她擦拭過,為什麼?她的一身無任何刺繡的紅衣,一雙無任何繡花的紅鞋。九月不寒而慄,難道是,陰婚?同徐正擎說她猜測。徐正擎沉吟,有此可能,但為什麼綁匪有這樣詭異舉動,真是想不明白。他叫來人仔細檢視林中有沒有燒過衣物的痕跡。蕭坤這時回來了,同九月道:“沒有看到什麼人。”九月點點頭:“果然是我想多了,我們下山吧。”
下山時九月專心同樹枝作鬥爭,突然又感覺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牢她,她驚懼回身。身後的蕭坤問她怎麼了,九月來不及回答差點滑倒,蕭坤伸手撈住她,忍不住嘲笑:“有空麻煩多鍛鍊身體。”九月正要回嘴,後面一根木棍遞過來,來不及說的話就變成了一個輕輕的“哼”。
當天夜晚,小閣樓。
一個低沉的聲音:“跟我走。”
城南樹林。夜深無人,樹葉沙沙響動,貓頭鷹的叫聲刺耳可怖。兩人對著一堆動物骸骨,相對無言。一個黑衣男子,融在夜色中,道:“帶去叫人驗一驗吧。”遠處黑暗中,一雙眼睛看著這裡的一舉一動,喉中發出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聲響。
父母表姐都去齊家了,九月睡不著,起身點一盞燈。坐在燈下靜靜思考,各種疑惑在腦中浮現。齊家五日前報案時,齊香韻已經被劫持失蹤兩日。齊大人迫於威脅沒有報案,交足贖金卻見不到女兒。什麼匪徒都已拿到贖金還要冒險殺掉一個官家小姐?而且為何要用這種方式殺害人質……
坐在蒸霞院牆頭上的黑衣男子,喝著酒,一直伴著她到五更天熄燈。
第二天清早,九月頂著黑眼圈,胡亂吃了幾口早飯,直奔刑捕司。刑捕司靜悄悄,連守衛的捕快都不在崗位。九月悄悄立在正房外,聽到她爹的聲音:“此案事關重大,影響極壞。除非案情需要,倘若你們中誰被發現向外洩露任何訊息,立刻革職……”
她溜去存卷宗的偏殿,坐下來等他們散會。一炷香時間過後,大家面色沉重開始各司其職。見徐正擎苦著臉,九月問:“怎麼,立了軍令狀了?”徐正擎發愁道:“刑捕司精英全部投入此案,知府大人,你爹下令定要儘快徹查此案。”
九月朝他笑笑:“也對,兇手下手殘忍之極實是罕見,更別說死的還是是齊司主的愛女了。老徐,我想看一下齊香韻案的卷宗和證物。”徐正擎叫負責整理卷宗管理證物的小韓取來給九月。
六月二十三,齊香韻失蹤案。報案人:齊濤,稅課司主司。失蹤人:齊香韻,身高五尺,年十八歲。與報案人關係:父女。
案情詳述:齊香韻六月二十一清晨失蹤於齊府香韻院。當日齊家管家收到勒索信和一隻玉鐲。經齊夫人辨認,玉鐲是齊香韻自小戴大的。信中威脅不準報案,否則殺死人質。綁匪取走贖金,未放人。香韻院位於齊府南側,獨立院落。主房窗戶緊閉,被褥凌亂,桌上茶壺傾倒,兩隻茶杯掉在地毯上。門下少量迷香香灰,門口地板上一個的男子腳印,長約八寸。
貼身婢女小花:晚上伺候小姐睡下,關門睡隔壁套間。第二日起來見門開著,以為小姐起床。結果看到小姐臥房凌亂,通報夫人。夜晚沒聽見聲響。
齊家管家:每日清晨開齊府後院小門,當日看到掛著一個荷包,開啟看到勒索信和玉鐲。
荷包:新,樣式普通,花紋常見。粗布,價值三文。
勒索信:楷體,無錯字,筆畫生硬,普通箋紙,紙質粗劣,紙上無其他印跡。
玉鐲:內徑一點二寸。
信件內容:汝女齊香韻在我手,不許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