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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灼其華【二】

“確切的說,我姐不喝茶葉。”九月說,非常確定。

房間裡放茶葉的瓷罐裡,都是安姝愛喝的花朵,玫瑰,茉莉,菊花滿滿當當。安姝嫌所有的茶要麼苦要麼澀,從來不碰。

段玖皺眉:“我剛在她房間看到一盒茶葉。”快步從裡屋拿出一個木盒子,開啟一看,盒子裡面圍出一個圓形的盤子,一盤子的普洱茶。九月湊近,從裡面撿出一枚紫色的乾花瓣。駱枝道:“斷腸草。”

九月叫過碎玉:“這個盒子哪來?”

碎玉還在用手帕抹著臉上停不下來的淚,看著盒子搖頭,我不知道。

“你就是這麼伺候小姐的?”九月眼神中射出一道冰凌,把盒子一扔,咣噹一聲摔在地上,細碎的茶葉灑落滿地。

碎玉立刻下跪,顫著身子,話都說不出來。

眾人都怔在當場,從沒見過九月這樣。蕭坤剛好就站在九月身後,悄悄握住她的手,冰涼一片。九月一瞬間回過神來,作何遷怒無辜的人?閉上眼嘆口氣,跟蕭坤說:“我沒事。”

“沒事了,碎玉姐姐,我因為姐姐的事傷心,跟你沒關係,你下去休息吧。”九月忍住心裡的刺痛,溫言朝碎玉道。

蕭坤鬆開手,九月道:“看起來,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這個茶葉的出處,麻煩段大哥徐大哥幫忙查一下。也許是我姐自己去買的,我似乎聽她說過近日長胖了些,一個姐妹建議她喝普洱茶的話……蕭大哥,今日多謝你了。我要去睡一會兒。”

安神藥起了作用,九月睏倦無比,昏昏欲睡。

蕭坤看這個神采飛揚的女孩子一副疲憊無助的樣子,一陣心疼。從王若靜手裡救出她的時候,她在車裡縮成一團發抖,那時候他就想,一定要護她周全。然而竟做不到,今日的事,他是不是也原本可以阻止?因為對方是個小姑娘,所以他不似往常決斷,總是瞻前顧後,想要保護她。這件事,原本就該早早告訴她的吧。

九月一覺睡到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想不起安姝的臉,使勁想,也想不起來。

她渾渾噩噩從旁門穿過院子,敲響母親的門。

宋桉開門,看到自己女兒散著頭髮,臉色蒼白。只穿著睡覺時候的中衣,凍得簌簌發抖。月光不知人間事,還是一貫的潔白美好,輕柔鋪灑下來。

九月的眼睛不能聚焦,說:“爹爹,我想跟媽睡。”

宋桉的心咯噔一聲,一把把她拉進房,用身上披的衣服裹住已經冰透的女兒,又趕緊叫人煮了薑湯。九月喝著薑湯,周身的冰涼氣息漸漸被驅散。

安然摟住九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小女孩。宋桉去隔壁睡了,母女兩個人緊緊相擁,填不滿彼此心裡的空洞。

那不是九月第一次看到身邊的人死去,但是第一次,死的人,是她的至親。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格外痛。

快到清晨,九月開始發燒咳嗽,安然和宋桉焦心無比,一直守著。可是喂藥冰敷,九月怎麼都不轉好。剛開始還知道燥熱,要推開身上的厚厚被褥。到後面,已經完全昏迷,動都不動了。

整整一日,藥喝了不知道多少下去,就是不肯退燒。醫師站了一地,全部束手無策。

到了後半夜,九月開始有鼻血流出,渾身抽搐。李儷緊皺眉頭,不停地用冰毛巾給九月擦身子,看到九月這樣,呆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地留下來。安然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阻住將落未落的眼淚,走出房門,對守在外間的宋桉說:“去叫她的那些朋友吧。”

回房叫李儷停手,親手替九月穿好衣服。真奇怪,這小姑娘怕冷,一向手腳冰涼,這樣一個小冰人怎麼能滾燙成這樣?

小藍,秀色,李亮,駱枝,徐正擎,葉恆,小黑全部第一時間趕到,唯獨蕭坤,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