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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她老人家走的有古怪吧……”

“別亂說話!師公年歲這麼高,人沒了是正常的。再說在我們這裡,什麼東西敢作怪,快掃你的,掃完了去把供果換了。”

山洞頂端滲著細細的小水珠,雖然在山上,但是洞中日日保持清潔,從什麼地方能落下一層灰?九月回憶道姑滿身滿臉的灰土,突然想到什麼,問安姝,“你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有次上來,你打翻了一個香爐,被我媽責備了半天?”

安姝愣了一下,想起來了,悶悶的:“還說呢,那是姨母第一次訓我好嗎?”

“那你記得是為什麼嗎?”九月眼睛亮亮的,有點著急。

安姝想不起來了,搖搖頭:“不記得了,多半就是因為我淘氣,打碎寺廟裡的東西了吧。還能因為什麼啊?”

不對,九月閉上眼睛,直覺裡總覺得有一件事不妥,但隱隱約約的,不明確是什麼。

這些時候幫蕭坤梳理案子,一種可能性走進死衚衕的時候,蕭坤會空掉手裡的酒壺,然後一臉跟往常嘻嘻哈哈不一樣的表情,意興闌珊的,落寞的。九月看著他就有點著急,越著急,就越覺得處處都有疑點。

這件事情,會不會也是因為近期的疑心而想複雜了嗎?翻書的手驀然停下來。洞口的花樹上掛不下的香客祈福紙會被道士們裝訂成冊,一本本紅色的厚冊子被遺忘在這個角落。九月的手中這一冊,中間突兀地被撕掉了一張。

安姝看九月突然出神的雙眼,就知道她又想什麼想魔怔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小妹?”九月回過神來,笑說:“沒事,我們下去吧。”握著祈福冊從臺階往下走。安姝跟在後面追問:“啊,就下去了?你帶著人家的書幹什麼啊?”

九月腦中的一些小時候的畫面,在這一瞬間串聯起來了。

安姝因為打破了香爐受責罵,委屈著小臉。永煦道姑撫慰她,去取了最新鮮的供果叫她吃。道姑邊勸生著氣的母親,邊打噴嚏。安然囑咐他們在外面瘋玩可以,但一定要拍乾淨身上的土再回寺裡。寺廟每日都有小道士舉著水壺灑水,為了保持洞內常年保持溼潤。到了揚塵季節,在山下遇到來城上趕“街子天”的永煦道姑時,她帶著一隻薄薄的口罩。

永煦道姑灰塵過敏。

九月突然停下來,安姝差一點撞在她身上,一腳沒踩穩,險些朝外倒去。“媽呀還好我命大!”拍著胸脯驚魂未定,怒向罪魁禍首九月姑娘:“你幹什麼啊?”

九月回身,拉住安姝的手錶示歉意。

“姐,你不是想查案嗎?”

作者有話要說: 街子天就是雲南的趕集,有卷粉吃!

☆、舊夢闌珊【一】

永煦道姑的葬禮定在七日後,流喜村。

說起來有點奇怪,永煦道姑其實是有家人的,出家之前生的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都住在流喜村的深山裡。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出家更像是一種工作形式,出家前的家人是不會徹底斷去往來的。所以逢年過節永煦道姑都會被兒女接回家住一段日子,得享天倫。

九月覺得母親安然在雲巖寺裡見到永煦道姑的兒女時有點說不上來的不自然。反倒是道姑的大女兒,人近中年,不像尋常鄉間婦人,落落大方。說是自己母親一生也算過的順遂如意,收下安然一定要給的葬資,又謝過她平日裡隔三差五的照顧。但是九月總覺得這種大方里面有一種客氣的疏離感,他們對安然,有點敬畏?

提前下山回家。宋桉立刻被府中公務纏住,百寶節十天後就要開啟,大理府的幾個官員三日後也該到了,一應招待準備事務都要他親自審批。

九月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帶著紅冊子回刑捕司,帶著安姝一起。

跟徐正擎描述事情始末,又簡單說了一下心中的疑惑。第一,永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