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郎君早又逼進了兩步,兩人相距已不足一丈,只見他兩袖抖個不已,顯然已勁透袖尖!
方洪斜步滑移,往右挪移兩尺,玉簫郎君立即往右滑移,眼看兩人即要以功力相拼!就在千鈞一髮的瞬間,方洪心中陡然一震,原來他往左遊移,恰好轉到了他孃的石床對面,這一驚非同小可,若然他此刻與玉簫郎君同時發難,這石室能有多大,現下兩人相距不到七八尺,便是能傷得玉簫郎君,他娘必也會傷在他的掌風之下!而且石室中,兩長石床本是相對的,他雖不敢回頭,南芝姑娘必在身後,同樣,自己縱能躲得過他的飛袖,南芝姑娘那還有幸理!
方洪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說時遲,玉簫郎君忽地一聲狂笑,左腳霍地一退,右臂疾揚!
方洪那能容他這袖拂出,倏提丹田氣,騰身疾拔,雙腿一拳,平身貼在石室頂上!
玉簫郎君,好生狡獪,他一見方洪掌勁倍前威猛,這一飛袖其實是虛,方洪背脊才貼上頂端,他左袖已捲到了!說:“小子,你想逃呀!”
方洪不敢開口,兩腳就勢一登,直向石門斜射,這一來自是頭下腳上,頂高不過丈餘,其勢又疾,當真險而又險!
玉簫郎君呵呵一笑,右袖旋身疾拂,快如電閃!
方洪頭頂已堪堪撞到地上,要收勢已是不易,那還經得起自後似狂飆般飛袖拂來!真個死生在須臾,危如千鈞一髮!本能地兩掌倏地推出!其意不過在想護住頭頂,那料一股奇大的勁道反震回來,他身軀登時彈高數尺!
方洪趕緊一拳腿,飄落在五七尺外,真個是絕處逢生,暗叫了聲僥倖!待明白適才那將他身軀彈起的勁道,實是自己兩掌反震之力,這一喜,非同小可,要知反震之力已是這般巨大,他現下的掌力何止千斤!
玉簫郎君看得明白,不由他不倒抽了口涼氣!而且驚得他退了一步,道:“你是紫府宮中傳人?”
又是紫府宮?那南雍傳他輕功,現下方洪已知是紫府迷宗,被人誤認,尚有可說,適才這雙推掌乃是本能行險推出,毫不神奇,怎會被他認作紫府武學?
方洪心下詫異,眼見玉簫郎君驚懼之態,若他立即應承,必可將他鎮住,但方洪是個誠厚的少年,豈願假冒,當下哼了一聲,就道:“紫府仙宮,武學曠世,我方洪豈配得傳,誅你這萬惡淫賊,衣冠之獸,又何必紫府武學。”同時,他心中卻在計謀:“怎生才能將他引出石室?”
玉簫郎君聞言,精神頓振,要知武林門派最是分明,否認自己的門派,無異欺師滅祖,玉簫郎君立即呵呵笑道:“妙極妙極!”他見方洪一步步在往後退,只道他已露了怯,更認定所言非紫府傳人不差,心想:“這小子不除,我怎能與美人兒真個銷魂。”立即也一步步逼出石室來!
方洪心中一動,那怪婦現在洞外,她與玉簫郎君乃是母子,動上手自然幫他,我能否勝得這惡賊尚沒把握,怎能將他向洞外引去?
這甬道中寬不逾丈,施展不開手腳,洞外不能去,只有……
他一眼已瞥見那與大海相通的岔洞,忖道:“我若能將他誘入此洞,不但遠離石室,那怪婦身有鐵練鎖住,只要躲開五六丈,可就不怕他幫這惡賊了。”
方洪心下忖思,不過眨眼間事那玉簫郎君身才出室,霍地左袖飛起,道:“方洪小子,那你就留下命來!”
這一袖並非直取方洪,而是拂向他身側!方洪一見他飛袖來勢,已知玉簫郎君是要將他逼出洞去,顯然他亦想得怪婦之助,幸是方洪已打定了主意,喝聲:“好!”他右掌倏翻,斜身急掠,半借他飛袖之勢,竄出兩丈!
玉簫郎君呵呵一笑,右袖早又飛起,皆因那岔洞是在石室之右,方洪恰是從他面前掠過!以是玉簫郎君身形不動,倒像方洪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