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南星元一招緊似一招,便把鐵筆書生纏著,鐵筆書生冷笑一聲,叫道:“塞外怪傑,我念你多年修為,也是個成名人物,不欲把你廢了,你怎這般不知趣!”語畢,手中大毛筆招式一變,疾如星丸飛瀉,勢若狂飆卷濤,便向南星元密密點來。南星元面現驚疑之色,龍形掌略一緩下。鐵筆書生桀桀怪笑一聲,身形一晃,已然騰開十來丈,猛地便向前途疾走,南星元略略躊躇,又是一聲斷喝:“老賊別走,南星元今天跟你拚了!”話聲才落,已然跟綴下去。
兩人只幾個起落,已經遠離市鎮。八角口這地方,雖然濱海,卻是倚山而建,山與海間相隔只數里路遠近,兩人輕功絕俊,轉眼間卻是蹤跡渺杳!
鐵筆書生在前,南星元銜尾緊隨在後,風馳電掣般一陣追逐,已然折入巒峰叢疊的山腰之中。約再走兩盞茶工夫,已是盤過兩個山坳,南星元回首一顧,心下盤算道:“龍蜃幫的匪徒大抵再也趕不上,且待我把尤前輩叫住,商量一下。”
正待開言向鐵筆書生打個招呼,陡見鐵筆書生足不沾地,已自顧攀上山巔。
南星元略一琢磨,便不再開言,跟了上去。前面一片迷濛雲峰中,猛可裡,絕頂之上已影綽綽地站上一人,但聽這人一陣格格嬌笑,其聲鏗鏘,清脆悅耳。
鐵筆書生此時距離那陌生人不遠,乍聞笑聲,戛然收步,定睛遙看。只見山上那人,一身儒巾素袍,年紀不過二十歲,面目雖瞧不清楚,從身形看去,卻是個俊雅人物,綽立山上,宛似玉樹臨風。鐵筆書生噫了一聲,待得南星元趕近,掉頭道:“南老弟,你瞧山上是什麼人?”
山上又是傳來朗朗一陣清笑,南星元一趕到當前,先是微微一愕,繼而喜形於色,且不答鐵筆書生的話,身形陡長,雙足一點,叢上半空,勢如大鵬掠雲,口裡叫道:“尤前輩,跟我來,是自己的人!”
鐵筆書生心下一詫,也不暇細詰,身形連連晃動,已然隨後趕到,到得絕頂,拿眼把當前站著的少年一瞥,不由驚喜地叫將來!
南星元先自引吭疾嚷:“三妹妹,你在什麼時候來此?”
當前這少年人,果是史三娘。這可怪道,她怎麼會穿上儒巾素袍,作書生打扮,又怎知南、尤兩人會到這裡,卻先他們二人而到?
南星元身形未落,史三娘兩袖一拂,竟已匝上,南星元一下地,猛地兩手一伸,拉著史三孃的纖纖素手,喜孜孜地道:“三妹妹!”
一轉眼珠,忽詫然道:“你怎地一身男孩子裝束?”史三娘還未答話,鐵筆書生已挪近了身,搭腔叫道:“史三娘,原來是你!”
史三娘彎腰捧胸,格格嬌笑不已,待得轉過口氣,才道:“嘻嘻,我笑那群包膿貨,一點也瞧不出假!”
南星元見她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雙眉微攢,又問道:“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三妹妹,別再笑了!”
怎能不笑?史三娘顯然給這次戲弄龍蜃幫的事逗得開心極了,緩緩地噓了口氣,笑道:“唷喲,把我笑壞了,南哥哥還用問麼,別問了,我自給尤前輩筆風震下海中,游到岸上時,牟老兒還以為我真個敗在尤前輩手裡,見我衣衫盡溼,像落湯雞般的,形相不雅,才叫阿牛帶我回卡子換乾淨衣服!”
鐵筆書生搭上了嘴,笑道:“原來如此,你就換了這身男孩子的衣服?那你又怎會知道我們到這兒來?”
史三娘道:“可不是嗎?一來卡子裡沒有婦人衣服,匆忙間也難找到;二來我想換一套男人衣服也好,好遮遮人家耳目。當我換好衣服後,料待會兒你們必詐作一追一逐離開八角口。我心中一思量,離八角口便是一派山巒叢集,通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往劉家溝,另一條是上官道往濟南府的大路。心下一琢磨,兩條路你們都不會走的,劉家溝這一路,龍蜃幫的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