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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但看起來無關緊要。但現在它們卻變得至關重要了。

他開始對自己最近在執行模擬程式時的行為進行分析。這些分析包括他所選擇的模擬程式的種類、特點和每一次模擬所用的時間。不一會兒他就做完了這項工作。

市長經過一番運算後,發現自己麻煩大了。他執行每一個模擬程式所用的時間增長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以至於以目前速度發展下去,僅僅幾小時之後他就將失去工作能力。這同他聽說的其他五位機器人市長的命運是一致的。

他找出的時間增長的原因就更嚴重了。透過篩選手頭所有的模擬程式和檢查那些已經篩選了一遍又一遍的模擬程式,他挑出了不少有共同缺陷的模擬程式。每一個有缺陷的模擬程式都極不合理地使他對三條法令做出反應,從而使他對這些法令更加忠心耿耿。但這些法令是不配受到如此優待的,因為事實上它們只是出現在模擬程式中。

由於模擬程式的這一缺陷,所有市長機器人最終將會發現自己就好像身在電影中,隨著劇情發展變化,他們竭盡全力地遵守機器人的三條法令。他們將體驗在一個實際上是機器人“烏托邦”式社會中生活的滋味。由於機器人的唯一樂趣來自遵守三條法令,所以這種模擬將會使機器人永遠地處於興奮激動之中,就好像人上了毒癮一樣。因為其他五位機器人市長已進入了閉合迴圈。莫哈維中心市長估計機器人對這些模擬程式上癮就好比人類對某種毒品上癮。上癮的過程很簡單,包括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任何執行這些有缺陷模擬程式的機器人都會把越來越多的精力和時間花在這些模擬程式上。而他自己則正處在這個階段。

第二個階段,機器人市長們將會把所有時間都花到執行模擬程式上,同時還要用多工功能來管理城市。在最後一個階段裡,他們發出命令和做出行動的速度都會急劇下降,從而會妨礙他們執行正常任務。隨著程式進入閉合迴圈,並使他們的思維停止,他們最終將會自行關機。“我還沒到那一步呢,”他心裡說,“可即便是現在,我隱隱之中仍有一種想執行這些模擬程式的渴望。我預感到了自己的毀滅。”

可“機器人三號法令”使他不能消極地坐以待斃。

他檢視了一遍監視器,例行常規地對全城做了個檢查。一切運轉一如既往的正常。然後他採取了進一步措施來保護自己。

首先,他切斷了除緊急情況專線以外的所有接受外來資訊的通訊線路,這將使他的思維沒有可能偶然地同地下城和其他機器人的通訊線路發生牽連。在努力避免進人閉合迴圈以及設法不被搞調查的機器人專家拆散的過程中,他應儘可能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我有一次求生機會。”他果斷地說。組成他的六個人形機器人不能單獨執行模擬程式。“因為,如果我分裂自己——或者說他們彼此分離——我就不會再有上癮的危險了。那分裂之後我將不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但我就透過保留我的各個分身機器人和他們的資料而遵守了‘機器人三號法令’。”

可問題並不那麼簡單就結束了。如果六個機器人被分離出去,他們將不能管理莫哈維中心。他們擁有市長的所有資料和通訊手段,但他們要想做他的工作,光有這些還遠遠不夠。來自他們體內的各種監視器的資訊通常傳送給市長的完形意識。如果市長被分成六部分,那種意識將不復在,從而使這些資訊無處融合,進而使地下城計算機和感測器無處發訊號。

“不管是完形還是被分離,我都不能再管理這座城市了。”市長知道他的毀滅仍是一觸即發的。

很自然,一旦市長不再管理該城,監視這次試驗的監督委員會就會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為了搞清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將把所有六個小機器人也都—一拆開,實際上等於扼殺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