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穿著白裙坐在草地上時,感覺所有的光從她的笑容中溢位來。
般若花冰削為骨,雪融為肌,綻放時不沾纖塵,她就是般若花。
灸舞自己還是少年模樣,卻盡心盡力地將這個小糰子養成了少女,藏在深閨。
她停在了花瓣初見的歲月,卻依舊是如往日一樣跟在灸舞身後,細聲細氣地叫著灸舞兄長。
很少人見過她一面,除了灸舞、令與教導者,還有寥寥幾人,她幾乎是在很久、很久後,才遇到了那個與灸舞兄長與令兄長截然不同的妖嬈少年。
跟她截然相反的,像是全身上下都寫滿了生人勿近以及跪拜本大爺美貌(苓:誒?這是什麼?)的被血紅與蓮花包裹起來的妖嬈少年,和比起灸舞兄長之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精緻眉眼。
那人斜倚在了沙發上,大半張臉被斑駁的蓮花掩蓋,血痕中像是有岩漿緩緩流過。
苓在全然陌生的環境中有些害怕,她縮在了灸舞身邊,抓著他的胳膊,眨著眼看著那個少年。
對方似乎有些煩躁。
為什麼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他朝著苓勾了勾手指。
灸舞兄長對著她說了幾句,苓怯生生地挪動到了少年身邊。
他……真漂亮。
苓恍然想起了灸舞對她念過的書。
春風拂面顏如玉。
這句話有些文叨叨的,苓眨著大眼聽著灸舞講過上百個故事,其中有著眼角緋紅的菜刀少年,頭髮豎起穿皮裝的暴躁鬼,與嘰嘰喳喳的花痴小美女,灸舞翻來覆去用著這三個人物,偶爾還會灌輸她幾句詩詞。
她伸出了手,直接按在了少年的臉上。
對方似乎在瞪她。
那雙眼睛真的是漂亮極了,苓觸著他的眼角,對方不自主地縮了縮,像是畏懼她手指的冰涼。
灸舞兄長說那人叫做……鬼鳳,恩,小鳳凰。
小鳳凰朝著她蹙起了眉,像是那裡打了一個結,苓真想用手指把眉心撫平。
他對她說了一句話……聽不到。
苓覺得他一定是在感謝她做了般若花給他吃。
跟每次她為灸舞兄長或是自家兄長療傷一樣,他們都會抱著她貼貼她的臉在她耳邊大聲說著謝謝苓。
小鳳凰是不知道她聽力不好嗎,要在她耳邊說她才能聽得到呢。
苓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把耳朵貼在了他的臉旁邊。
“謝謝你。”
最後,小鳳凰終於在她耳邊說了那句話。
等了許久的她終於聽到了那一句話。
“不客氣,小鳳凰~”
苓蹭了蹭他的臉,開心極了。
小鳳凰的傷似乎還沒有好,他整個人太燙了,苓抱住他時格外吃力,又覺得自己的臉被傳染了溫度。
“有些疼。”
她歪著頭想了想,給出一個形容詞後,啪嗒一聲直接撞上了他的額頭時。
小鳳凰的眼裡落入了她的般若花,苓坐在了他腿上,摟住了脖子。
這個擁抱有些格外的熟悉。
苓恍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然後她又回到了熟悉的王城。
小鳳凰不見了哎。
苓託著下巴與灸舞兄長碎碎念。
再一次見面時,又是在一個奇怪的建築內。
她把一個燒得半焦可以媲美灸舞兄長做的菜的人拖到了亂石堆中,治療完畢後聽到了灸舞兄長叫她的名字。
苓走到他身後時才發現了小鳳凰也在,唔,還有磐石衣。
“灸舞!你把她叫出來幹嘛!”
她被小鳳凰一把拽到了身後。
“小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