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甩了甩手,跳起來道,“在我們杭州最美的地方,正適合我們切磋。”
青衣男子被小病童帶到西湖邊,心曠神怡,此時入眼,除出了西湖美景,但見臉上已沒有汙彩的小病童,訝然道,“你是…”
小病童怪道,“這個語氣和神情是什麼意思?我們以前見過麼?”
青衣男子良久才道,“這個樣子,真像你姐姐。”
小病童不屑道,“你又知道我有姐姐?你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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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樓聽到此處,問道,“妹妹,他們以前真的見過麼?小病童似乎不記得了。”
冉紅裳笑道,“阿哥,你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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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桐花時節,微雨濛濛。
杭州西湖,湖心醉花樓。
醉花樓的清晨水霧連天,別有人間,此時卻只有一名青衣客在樓中。青衣客的手裡握著一隻小酒杯,正悠悠飲酒。
青衣客似在等待。
遠處笑聲咯咯,穿霧而來,不刻間,已有兩名妙齡女子進入樓裡,撥開雲霧細看,年長的約莫十六,年幼的十三出頭,豆蔻年華,更顯頑皮。
年幼的收起紙傘遞給年長的,依舊咯咯地笑著,望著湖面旁若無人道,“姐姐,路上的桐花倒是好看。”
姐姐應道,“嗯。”
妹妹又道,“桐花最晚開已落,春色全歸水滿樓。”
姐姐搖頭笑道,“你又起興了。”
妹妹笑道,“還有呢。客裡不知春去盡,滿山風雨落桐花。”
青衣客聽到後兩句微微一動。
妹妹倒沒注意,轉即喊道,“花樓主,我們要吃魚,快點出來!”
聲音落下片刻,樓中跑出來一人,年紀不到四十,此人正是醉花樓之主花雲晴。花雲晴見了兩名女子,容光煥發,一面請人落座,一面賠禮笑道,“二小姐,你來早了。今天早上的魚還沒有到,昨晚剩下的一尾被這位公子早一步訂了,你看…”
“別看了!”妹妹打斷花雲晴的話道,“花樓主,要我等倒不如叫我跳入湖裡!”妹妹說著將一粒銀子往青衣客的桌子上一拍,大聲道,“魚讓給我了罷!”
花雲晴臉色一難。
青衣客無動於衷,淡淡道,“跳進湖裡洗個冷水澡也好。”
妹妹聞言一惱,“話說出口,就收不得,你知道我是誰麼?”
青衣客頭也不回地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尾魚是我的。”
妹妹抄起銀子塞到花雲晴手心,氣洶洶道,“花樓主,你收了我的錢,若把魚給了他,我就拆了你這醉花樓!”
花雲晴看著青衣客。
青衣客道,“花樓主,她付了錢,下次免費給她一尾魚即可。而這尾魚,是我的。”
花雲晴一時為難。
青衣客又道,“花樓主,你不用怕她,她若敢仗勢欺人,我必不饒她,但你若膽敢出爾反爾,我也會拆了這座醉花樓,你仔細考量。”
妹妹針鋒相對道,“看誰有本事!”
青衣客道,“花樓主,你以為她拆的快,還是我拆的快?”
青衣客說著手勁一推,樓邊雨簷欲滴之水受勁直直飛出,散入煙雨中。
花雲晴不得已,把錢還給妹妹。
妹妹卻不要。
姐姐無奈一笑,上前一步作了一揖,緩聲道,“這位公子,看得出你也是好吃魚之人,我看不如這樣,既然舍妹已經付了錢,就當是我們請客如何?”
青衣客微微抿了一口酒,回道,“那魚就不是我的了。”
姐姐聞言面色尷尬,不知該如何說了。
青衣客卻又道,“我請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