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衣襟被什麼潤溼,好半響,偌大的房間才傳來一陣陣壓抑的低泣,聲音悶在喉嚨裡,卻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懼與痛苦都宣洩出來,在無助中尋找慰藉。
路免手放在柔順的髮絲上,緊緊把人擁住,沒有出聲。
“為什麼?”
為什麼她重回了,卻依舊是這個結果,要讓她再經歷一次痛苦,而且她不會再重生,古唐軒也不會再回來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對方沒有隻說出來,路免卻像是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你,你希望他之後要怎麼面對?”
古唐軒對古唐轅的重視更甚,平時連離開視線都擔心的要死,如果後者真出事了,誰也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
兩人雖是兄妹,性格卻差很多,唯一相同的是執拗,一旦認定的某件事,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古唐轅也許還是把自己困在籠子裡,自己承受一切,古唐軒卻並不如他表面上的那麼和善,一個全無所顧忌的人瘋狂起來,尤其是這人實力才能各方面都是頂尖,簡直就是噩夢。
路免沒說,如果真是古唐轅出事了,古唐軒大概會拉上所有人陪葬,身份什麼的根本毫無意義,越理智的人失控起來越讓人驚懼。
古唐轅雖做不到如此,但也對喪屍恨到了入骨,可就算這樣,仍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何況是經歷過兩次。
“你不能死。”
路免陳述,不庸置疑,“誰死了你都要活著。”
承載的太多,再痛苦也不能捨棄,只有比別人努力的更多。
古唐轅宣洩了一番,總算願意當個正常人了,但話還是不多,或者說是比以前更沉默,有些事是不可能釋懷的。
路免的房間已經被收拾乾淨,地板更是鋥亮,還能看見模糊的倒影。
“聽說人跑去傭兵會館去了,這次還是自願的。”
邢先生沒什麼形象的歪躺在沙發上,話裡不無調侃,上去路免把人扔掉的事,他們可都知道。
路免看著對方手裡的葡萄,上面還帶著水珠,搖搖欲墜:“如果把地步弄髒,你就舔乾淨。”
邢先生頓時哼哼兩聲:“真不夠義氣,這會潔癖犯了,上次打飯飯菜的時候可沒見你說什麼,我要跟你絕交!”
話是這麼說,屁股卻一點沒挪地,新鮮的水果也就路免這能管夠。
“我是好奇你怎麼捨得放人走。”
把人才扔了一天,就跟身上扎刺了似的,這次倒大方了。
“把人困住,他才捨不得呢吧。”
連欽也一陣幸災樂禍:“金屋藏嬌,也得人願意呆啊。”
“免免也知道顧及別人的意願,真難得。”
蕭衍也湊了個熱鬧,三個人橫七豎八的,把一組寬大的沙發佔了個滿。
路免挑眉看著他們幾個:“你們該滾了。”
但三個人是什麼水準,這句話的力度還不夠戳破那幾層厚硬的皮。
“這水果真鮮,好像比末世前的還甜。”
邢先生一點不客氣的一陣掃蕩:“我要拿去給柳柳嚐嚐。”
“確實不錯。”
蕭衍拿起一個蘋果剛要放到嘴裡,看到旁邊站著的雲千,好心的遞過去。
“多謝,現在不是吃水果的時間,你可以自己留著。”
蕭衍不甚在意的自己咔嚓咬了一口,後仰著頭,看人的也是倒的。
“是不是戴眼鏡的都這麼死板。”
“你是在歧視麼?”雲千俯視某人,還順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不過柳辰的眼鏡可沒有度數,如果你想死的話,大可以去摘下試試。”
“不,他是嫉妒。”邢先生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