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處,不用青鸞使吩咐。那天香宮定國公主座下幽驁使,已從背囊中取出一卷畫軸來,雙手恭敬呈上。
接過畫軸,月嬋開啟一看,卻見畫卷中正用淡墨描著幾枝疏柳,柳中一隻春燕飛過,柳下坐著一個女子。雖只是背影,看裝束正是自己當時在張家的慣常妝扮。
“這,”
目睹此圖,月嬋微一沉吟,馬上便想起這應是自己哪回陪牧雲去羅州城東湖集販賣瓜果野味,坐下湖濱柳樹下看攤時被人畫下。心中記起,口中卻道:
“哦,這也是被你二人撞著。不知那羅州令從哪兒得來此畫,畫中人並非是我,卻也有幾分相似神韻。”
“婢子慚散。
聽得公主之言。青鸞使心中雖有疑慮,卻不敢反駁,只得含糊說道:
“那是自然,婢子看也不似。不過公主天顏。縱然畫卷只是略有神似,也不得流落民間,當即婢子便將畫軸沒收了。只是看在他答話誠懇的份上,這才賞了他百兩紋銀,一路慢慢尋來杭州了。”
“很好!”
月嬋順手就把這畫卷收了,擱在一旁,然後跟二使藹聲說道:“青鸞,幽鷙,想來你二人尋到本宮住處,其間也頗歷艱辛吧。也罷,等日後我回宮了,一定好好賞賜你二人
“啊?!”
一聽此言,那青鸞、幽驁二人卻忽然神色大懼,“咕咚”一聲齊齊軟癱在地,旋即。頭如搗蒜。慟哭哀求。只道“饒命”!
“咦?!”
月嬋初時訝異,俄而便明白。見這二人懼怕如此,她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臉,嗔道:
“你們呀!是真的賞賜,都想哪兒去了?都利哭了,起來!”
“哦!””二過聲叱喝,剛才懷哭夭喊地的只人立即收聲。骨麻瀾起。垂手而立,俏靨之上猶帶淚痕,恭聽公主刮示:
“青鸞,幽鴦,好好說與你們聽。你二人費心找來,既是奉父皇之命,我本該立即返回。只是你等不知,本宮此來杭州,並非為了遊山玩水,卻還為了朋友一事。此事早已說好,本宮不能失信。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便跟父皇說,月瑤兒等此間事了,不出半年。必能回宮。嗯,也跟其他百雀使說一下,叫她們別費神尋了。”
“朋友?!”
“半年?”。
“呃,”
聽得公主之言,青鸞、幽鴦對望了一眼,各露驚異之色。二女心中不約再同想到:
“公主她”竟然有了“朋友。!等等,難道是昨晚院裡說話那少年?還說要等半年,咱威懾百官的主人究竟生何事?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為他人著想?”
青鸞、幽驁二使十分震驚。驚疑之餘,她們倒也暗暗佩服陛下聖明。青鸞使心想道:
“果然還是陛下英明神武,早知公主可能悍然賴著不還宮,便囑咐下這樣話兒。”
當即,口才頗好的青鸞女使。臉上神色忽然便變得有些沉重。她稟道:
“公主忠人之事,婢子十分佩服。只是公主恐怕不知,婢子臨行前。陛下他”龍體已染小恙。正因這樣我等天香宮百雀使才來民間尋找公主早日還宮。”
“懷”
月嬋聞言,頗為動容,低頭半晌無語。
“會是父皇又使詐誑我麼?”
對青鸞使之言,月嬋心中未必沒有一絲懷疑,不過父女天性使然,這樣話說出來,由不得不信。當即她便有些著急,左思右想沉吟了半晌。方才抬頭說道:
“此事我已知之。父皇龍威神武。自應無事。不過此間事四日後可了,本宮五日後便還宮吧。你等先回去,稟告父皇。說女兒馬上便回。請他安心養病!”
“是”。
二使垂應答。等抬頭時,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