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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但是,高中的三年是她人生的噩夢。

學校的構成就像一座金字塔,各種型別的學生形成的小集體從高到低排列,任何方面只能算作中庸的蔣京不屬於任何一個集體,但是毫無疑問,她是身處整座金字塔的最底層。

最底層也沒有關係——蔣京總是這樣勸慰自己,無論上課下課,她總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默默低頭把周遭的喧囂忽略,彷彿只要這樣做,就不會有任何麻煩燒到自己的身上,同樣,她也不會有一個朋友。

噩夢就是從某一次調座位開始的,蔣京被安排坐在教室倒數第二排,而班上一個長相俊美的男生就坐在她的身後,男生不愛做作業,每天早上早讀的時候都會用手指戳戳蔣京的背,怕惹事的蔣京只好每天都把自己的作業遞給他,讓他完全複製。

沒想到這個細微的舉動,成為了一切欺凌開始的導…火…索。

身後的男生受女生歡迎,蔣京是知道的,但是班花也喜歡他,不合群的蔣京並不察覺。在班花看來,蔣京給男生抄作業完全是獻殷勤的表現,在她的眼裡,一點兒都不能容忍“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事情發生,得到月亮的人,必須只能是她。

哪怕班花並不把蔣京當做競爭對手,不過她還是很快聯合起了眾多女生對蔣京進行欺凌,而班上的男生理所當然會往金字塔的上層站隊,就連“罪魁禍首”——坐在蔣京身後的男生,後來居然也加入到了欺凌她的一份子。

被趕到絕路時的蔣京曾經鼓起勇氣追問過那個男生欺凌她的理由,男生笑笑,答:“我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剪爛校服、課本丟失、被鎖在倉庫一個晚上、大冬天被淋凍水、被集體群毆……種種所能聯想或不能聯想的欺凌舉動蔣京都一一深切地體會過了。有時候蔣京鼻青臉腫地回到家裡,一心撲在麻將桌上的父母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壓力過大的蔣京後來患上了暴食症,她的父母甚至不願意帶她去看醫生,而是罵道:“長得醜的人就沒資格活得好。”

蔣京想過死亡,她覺得也許死亡真的就是她最好的解脫。在高三那年,蔣京在學校受到的欺凌到達了頂峰,欺凌她的物件從班級蔓延到了整間學校,甚至連老師們也在忽略和縱容著這種行為。某一天的深夜,蔣京坐在浴室,拿著爸爸的剃鬚刀,在手腕上劃了一刀,清晰的痛覺和鮮紅的血終於讓她及時後悔了,她一邊流淚,一邊拼命幫自己止血,她告訴自己,她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得比過去精彩千萬倍。

那天后的蔣京,一旦遭遇到欺凌,她不再一味地忍讓,就算引起麻煩後悔遭到父母的謾罵,她都一次又一次地去告發,老師不管,就找主任,主任不理,就找校長,校長模式,她就找更上一層的人。她拼命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一定還會有人願意站在自己這邊。

直到警察和教育局的人介入後,漫長的欺凌歷時將近三年,終於平息了下來。

同時,蔣京決心治好自己的暴食症。父母不帶她去看醫生,她就自己上網找治療的方法學習,每當暴食症發作,都是一次痛苦的過程,但是她一想起過去自己遭到欺凌的日子,再難受也咬牙忍耐。高考過後,蔣京成功戰勝了暴食症,猶如重獲新生。

蔣京珍惜著自己的蛻變,她離開家裡去了遠方上大學、嘗試和人接觸交往、學習打扮、為了不讓暴食症復發每天堅持健身和節食,一步一個腳印,她變得自信起來,終於成為了一個眾人豔羨的蔣京。

然而,幾年後,蔣京又遇到了人生的第二個夢魘。

江宇澄和蘇棉的出現掀開了她心中一直極力隱藏的不忿和慾望。

就算蔣京如今變得再漂亮出眾,她仍然無法釋懷當年悲慘的經歷。蔣京和蘇棉一見如故,因為蔣京懂得蘇棉的膽小和笨拙,和過去懦弱的蔣京有些相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