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江宇澄應了一聲,然後就筆直地坐了起來,神情嚴肅。
看到他如此在意自己的樣子,蘇棉溫暖地笑了出來。她投入他的懷中,嗅著他的溫度和呼吸,才能夠讓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我媽出身在香城的一個農村,她和我爸——也就是蘇明,”她咬了咬嘴唇,才繼續說,“……是小學同學。當年我媽的學習成績很好,孃家也算是村裡比較富裕的家庭,所以當她高中畢業了以後,是村裡唯一一個可以去上大學的人。我媽到城市上了大學以後,終於瞭解老家落後的農村和外面精彩的花花世界簡直無法相提並論,她沒日沒夜地沉醉在玩樂之中。沒過多久,她就被大學退了學,花光了所有錢的她,不得不再次回到村裡。
“我的外公和外婆無法容忍我媽這種不堪的事蹟,加上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兩個老人家把希望都寄託在了男丁的身上,兩個老人家一心想著要把我媽嫁出去,好讓他們不再煩心,但是當時我媽在村裡已經壞了名聲,家底比較良好的家庭都不願意把我媽娶進門,後來,只有蘇明一個人來向我媽提親了。儘管蘇明性格膽小、不擅長與人相處,職業只是一個小小的木匠,薪水不多,不過我媽還是被他這一份深情感動了,於是他們就這樣結婚了。
“我媽的本性其實不壞,和蘇明結婚以後,她重新振作了起來,她去了村裡的一間皮鞋廠找了份流水線生產的工作,兩個人省吃儉用地總算是支撐起了這個家庭。可惜,好景不長,一年後,尹振亞出現了。”
蘇棉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段時間。江宇澄知道,這裡也許就是故事的轉折點。
她在他的懷裡稍稍動了動,又繼續說:“當時尹振亞的公司才剛剛發展起來,什麼事情他都會親力親為去做,我媽工作的工廠就是他有意收購的工廠之一,因為收購的計劃遇到了一些阻礙,尹振亞在村裡逗留了一個月之久。像尹振亞這種身份的人,幾乎每天都會來到流水線視察,親切地和各位員工交流,很快他就得到廠裡許多未婚女性的青睞,偶爾會有傳來一些他和一些年輕的女員工曖昧的傳聞,不過他的威望始終還是不減。
“一個月後,尹振亞順利地收購了工廠,在他離開村裡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廠裡開了一場慶功會,所有的新老員工都有份參加。慶功會的氣氛很好,一路進行到深夜都還沒有結束,我媽當晚喝了一些酒,索性借住了工友的宿舍休息下來。她模模糊糊睡到半夜,聽見有人進來了,以為是自己的工友,就沒有理會,等到那個人睡到了她的身旁,她才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
“尹振亞當時醉得厲害,他抱著我媽,說了很多平日不會說的甜蜜情話。其實我媽也是崇拜尹振亞的其中一員,不過她一直告誡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儘管某些時候有機會和尹振亞接觸的場合,她也會盡量和他保持著距離。但是那天晚上尹振亞出奇地溫柔,在他半勸半哄的情況下,趁著濃厚的酒意,他們終於……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媽和尹振亞都醒了,才醒覺他們昨天晚上做了多麼錯的事情。特別是尹振亞,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和我媽發生關係,他當時看中的是我媽的工友,也就是住在那個宿舍的人。”蘇棉苦笑道,“說到底,我媽的身份連尹振亞的情婦都算不上,頂多是一個一夜風流的物件罷了。”
江宇澄輕聲追問:“但是,後來他們卻有了你?”
“天意原來真的很古怪,我媽和蘇明結婚整整一年,我媽都沒有懷孕,她僅僅和尹振亞發生了一次關係,就碰巧有了我。當然,就連尹振亞也相信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直到我出生以後,他親自去和我做了一次親子鑑定,他才不得不相信了我真的就是他的女兒。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媽已經死了。”
“聽岳父說,岳母是出了一場交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