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濤和江宇澄兩父子難得齊聚,沒有好好地暢聊一番,江宇澄就被大哥江宏澄派去了幫忙公司年度的工作,每天忙得天昏地暗,就連職場草鳥江恬也逃不過這個蘇明。
江宇澄和江恬都沒有時間的情況下,蘇棉在舟市的生活幾乎就是陪馮若雪、江寧澄喝茶逛街聊天,趁著這天馮若雪和江寧澄都有別的事情,蘇棉索性一個人清閒地出門了。
這次來舟市之前,伍阿姨託蘇棉帶了一些東西給伍哲,因為今天出門比較著急,蘇棉並沒有提前跟伍哲約好見面。她摸索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伍阿姨寫給她的地址。
她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後,很快就有人應門了:“誰?”
“我是蘇棉。”
下一秒伍哲就開啟了門,驚奇地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這幾天我在舟市過年,伍阿姨就讓我帶一些東西給你。”
伍哲連忙請蘇棉進門,現在伍哲住的地方是間平面房,面積不大,傢俱和裝潢亦相當簡單。蘇棉不經意瞥見了廚房堆積了幾個未洗的碗碟以及一箱開封了的泡麵,客廳的沙發上也攤了幾件皺巴巴的衣服。
伍哲尷尬地把衣服收起來,“最近沒時間搞衛生,家裡有點亂,希望你不要介意,坐吧。”
蘇棉這時候聽清了伍哲沙啞的嗓音,“你病了?”
“有點小感冒。”伍哲輕描淡寫地說,“碰巧今天請假休息了,不然你可能就找不到我了。”
“吃藥了嗎?”
“吃了。”
你來我往地聊了幾句,伍哲和蘇棉的對話就沒了下文。蘇棉無聲地玩弄著沙發上的抱枕,伍哲便一直盯著她孩子氣的舉動,若不是親眼見證過她的婚禮,他到現在仍然有些難以置信她居然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蘇棉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話題:“你最近怎麼樣了?工作順利嗎?你到了舟市以後,阿姨一直很擔心你。”
伍哲簡單地交代了一下近期的情況,突然說:“我的公司和旗江集團近期在一個企劃上是競爭的關係,之後……會有一場惡戰也說不定。”
蘇棉怔了一下,相安無事地笑笑:“你們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
她相信江宇澄,也相信伍哲。
伍哲早已聽說蘇棉這個應屆畢業生婚後做了全職太太,和許多剛踏入職場的年輕人不一樣,蘇棉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灰暗的情緒,她的眼睛由始至終都閃爍著純粹的光芒。
“江宇澄將你保護得很好。”伍哲靜靜地說,“他做到了我沒能做到的事情。”
這是伍哲最後一次提起自己對蘇棉深埋的感情,曾經他也一度以為自己能夠為蘇棉帶來安穩美好的天地,但他不是天子驕子,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錢沒勢,在爾虞我詐的職場中漸漸學會了見利忘義,這樣的他,其實早就註定了無法守護蘇棉。
蘇棉見伍哲的身體狀態似乎不太好,既然她已經完成了伍阿姨交代的任務,她也不便繼續打擾伍哲休息。聽聞蘇棉要走了,伍哲拿起了車鑰匙,“我送你。”緊接而來的,是起伏不斷的咳嗽聲。
“不用麻煩了,我的朋友說她下班了就來接我,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你有朋友在舟市嗎?”
蘇棉簡單解釋:“就是婚禮那天的伴娘,她是江宇澄的侄女。”
蘇棉這樣說,伍哲也放心了。他走近蘇棉,抬起了手,似乎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撫上了她的腦袋,溫柔地揉了揉,宛如兒時兩人兄妹般的親密無間。
“再見,阿棉。”
——
江恬開著一輛大紅色的跑車出現了,讓等候在路邊的蘇棉狠狠地吃了一驚。面對著路人紛紛投射的奇異目光,江恬瀟灑地揚了揚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