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帶媽媽回外婆家過年。
媽媽眼看女兒穿著自己二十幾年前的舊衣服過年,一把心酸淚灑落在門庭前面。
她哭著摟住小題,對母親說:“小題是少女不是小孩子,這年齡的小孩對美醜很敏感,大過年,為什麼捨不得給她買件新衣服穿?”
外婆說:“新衣服會比她身上這件好看嗎?這塊布料又柔又軟,小題穿起來多漂亮,好象你年輕時候。”
“過年前我不是寄給你一張兩百萬支票,要你帶小題去百貨公司買衣服嗎?別告訴我你沒錢。”
想起女兒正在重複自己年輕時的痛苦,媽媽感同身受。
“我是沒錢啊!”
外婆也是千百個無辜。她拉起小題,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小題身上的衣服,究竟哪裡不對頭。
“錢呢?”媽媽氣炸。
“在農會里面。”外婆答得理所當然。錢不在農會,不然在哪裡,長在果園裡,還是養在魚塭裡?
正當母女兩人吵鬧不休時,小題輕輕在母親耳邊說:“媽媽,你不要生氣,阿嬤說,等她死掉,那些錢都是我的,節省一點沒關係啦。”
聽到小題的話,媽媽臉色轉綠,冷氣從末梢神經往上竄起。
她心想,完了,女兒被教養成萬般皆下品,唯有金錢高的吝嗇鬼了。於是當下她就決定把小題帶回臺北,不再讓她受母親的思想荼毒了。
問題是,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小題的性格早在七歲那年定型,要改變,恐怕得等到下輩子重新投胎再說了。
於是,在她眼裡,三個哥哥是財庫、媽媽是國稅局、爸爸是財政部,要多少敲多少都沒問題。
回家第一年,她努力從家人身上搜刮財物,但漸漸地,大家發現,再多的錢好象都喂不飽她的胃口,且她也沒有因為錢入袋,而讓自己過得舒適一點。
她上廁所還是一樣用半張衛生紙、洗臉仍是用半臉盆水,且身上穿的,還是媽媽二十幾年前的舊衣裳。
於是他們便趁小題上學,開家庭會議,決定不再供應小題金錢,不讓她繼阿嬤之路成為守財奴第二代。
你認為這個決議能解決小題的問題嗎?
當然不能,否則後來她怎會成為檳榔西施?何況,要不是大哥機警阻止,小題早就下海當鋼管女郎了,聽說紅牌跳一晚,可以賺上十幾萬呢!
這個決議的唯一效用是——小題認定父母親重男輕女,她必須更自立自強……累積財富!
這是她從臺北跑到墾丁投奔大哥的主因之一。
前幾天,她碰到南下尋訪未婚妻的傅恆,他超有錢,名牌汽車一大把,錢多到鋪在地上當磁磚,還嫌磁磚太薄不合腳。
小題問過他的未婚妻——薛渟渟,要不要讓賢?
渟渟回答小題,她想嫁的人是小題的二哥姜亞豐,不是這臺名牌轎車。
抱著渟渟的信誓旦旦,小題充滿信心,回到臺北,租了間小到不行的頂樓“套房”,追夫計畫於焉展開。
精打細算的小題算過,住在家裡可以省下一筆開支,可是想起“鄰居”,她便難以忍受,她現在是回來追老公的,可不想讓一個亂七八糟的男人插進來搞破壞。
說說那位“鄰居”吧!他叫作周坎,爸爸是某某立法委員,賺了不少黑心錢。
小題十四歲回臺北那年,他就一見鍾情煞到小題,從此左右相隨,以情人身分自居。
本來看在錢的份上,她不介意和他交往,雖然周坎有點肥、有點矮、頭腦也有點壞,可是他會送她香奈兒香水和包包。兩樣東西一轉手,小題的存摺就能入帳五位數字,就這樣,他們交往一年左右。
一年後,周坎覺得時機成熟,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抓住她、想強吻她,小題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