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消失並沒讓畫舫上的人停止評論。
“剛才站在那少年身邊的男子很帥啊。”
“沒錯沒錯,帥氣的青年男子和藍眼睛的美少年,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是履賤和詆賤。”慵懶的聲音從內室傳來,一隻玉扣的扳指,一把畫有鯉魚逐食的摺扇,身後總是跟著一男一女形影不離,只是那丫頭此刻雙眉微擰,眼中是掩飾不了的擔心。
龍紫珩自從離開了蘇州,就直接取道杭州,帶著月冰開始繞圈子,途經嘉興而不停,彷彿有意在消磨月冰的耐性。
而這月冰,倒也索性跟著他吃喝玩樂,他住上房,這月冰也住上房,他吃山珍海味,這月冰也不把自己當丫頭坐下來與他同吃,總之,他發覺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月冰了。
他見月冰愁眉深索,便抬手想將她拉到身邊,哪知並不看見她移動,這月冰卻已在他一手之外,就是這一點,讓龍紫珩越發心癢難耐,但卻無可奈何,只憑這一移一躲,自己竟然總是看不出她的武功套路,便知這月冰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冰兒在煩惱何事?”龍紫珩只好收回手隨手拿起茶杯喝茶。月冰輕聲道:“冰兒接到訊息,木野最近來了杭州,所以冰兒怕杭州會出人命。”
“呵……只要我這個主子不碰你,杭州怎會出人命?”龍紫珩優雅地笑著,月冰的臉瞬即沉了下來,這龍紫珩言詞間的挑逗越來越露骨,月冰撇過臉,不再理睬龍紫珩,龍紫珩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而富有深意的笑。(怕cJ的人看不懂,特此解釋一下,出人命,也有懷孕的意思。^_^又教壞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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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因為蘇杭的景可比天堂,蘇杭的景美,人更美。雲袖朱唇,紅顏皓齒,道出了蘇杭女子服式的柔美和女子的嬌媚,蘇杭蘇杭,男子銷魂的天堂。
而離西湖百米處,卻是一條花街,此花街可不同於尋常妓樓,每座小樓裡只有數位美人,但這些美人,無疑是全杭城最美的美人,故此這些美人在杭城百姓的嘴裡,有了一個新的名稱,就是:阿嬌。
西子湖畔,金屋藏嬌。待到月上柳梢之時,花街的小樓裡,都是那連連的嬌喘,和美妙的天籟。
“恩~木掌門,您溫柔點~”一雙碧玉的大腿在若隱若現的床幔裡春光無限,而這聲音雖然嬌糯,卻不是女子,一陣春風滑過,吹起了帳幔,那赤裸的前胸卻是木板一般的平坦,看來是一名男伶。
“小燦,你不要反抗師傅,師傅這麼做,是為了傳你內力……”那渾濁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酒味。
“知道知道……恩……”男伶嬌嗔一聲,“木掌門果然龍精虎猛……啊……”一聲嬌喘帶動了錦繡木床的搖曳,若是此刻這位男伶身上的男人聽到身下人的心語,怕是直接萎靡。
那男伶心裡鄙夷地笑著:“哼,每次都喊小燦,原來這木野掌門也是個偽君子,都說那子罄燦是跟人私奔,我看分明就是受不了這老色鬼的**而出逃,老色鬼,沒什麼力氣霸著別人幹嘛!害得我每次都要喊破嗓子,沒想到演戲更累。”
“啊!啊!啊!”到最後,這男伶見木野酒醉,也就叫得很是機械了,他暗罵:老色鬼去死!
一道寒光忽然衝破帳幔,滑過男伶的眼前,他甚至還未反映,那木野掌門的腦袋,就在他面前直直落下,“噗——”那噴湧而出的鮮血,在微弱的月光下濺灑在了錦繡的床幔上。
男伶已經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活著,他只知道自己還能呼吸,風,刮入了帳幔,他機械地扭過頭,被割破的帳幔此刻才緩緩被風帶落,黑漆漆的房間裡,多了一高一矮兩個人,不,應該說一個是站著,而另一個,是坐著,坐著的人手裡正握著亮閃閃的柳葉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