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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尹扁了扁嘴,很是猶豫,原因無他,她就是怕那種尖銳的東西啊!若是要她替人縫,那倒好一點,可要她自己當被實習的工具,那真是要她的命。
“雪尹,處王一下吧,這傷看起來挺深的,不處理,你要怎麼照顧我?”李弼說。
聞言,只見舒雪尹咬了咬牙,大有壯士斷腕的慷慨赴義之情,用力伸出左臂,把手鐲推得高高的。
“大人,你的針線活行不行?”瞧御醫二話不說拿出準備多時的針線,她還是倒抽了口氣。“你過火消毒了沒?這縫線韌不韌?”
“舒姑娘放心,下官把那日的情景記得一清二楚,每個步驟都使過一遍了。”
見御醫拿起縫針,舒雪尹又深吸口氣,右手直抓著李弼的手,然後用力玻�鷀���劭醋耪朐�腖�納絲詒擤ぉ�
嗯,錯覺嗎?怎麼一點都不痛?她疑惑地攢起眉,看見御醫不斷縫著她的傷,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體質改變了嗎?她好睏惑,偏頭對上李弼微玻У難邸!巴躋��愫懿皇娣�穡俊�
“……還好。”他勾起虛弱的笑,強忍著左手上針扎的痛楚。
一會,御醫滿頭大汗的完成縫傷初體驗,在舒雪尹腕紮上乾淨紗巾後,立刻又處理李弼的傷勢。
等一切大功告成,御醫隨即很識相地退出憩房之外,公孫燕見狀,也跟著退到門外守著。
見人都離開,舒雪尹才爬上榻,握著李弼的手,直衝著他笑。
“疼嗎?”
“不疼。”他也笑。
“你每次都說不疼。”剛才換藥時,他的傷口整個皮開肉綻,每看一次,她就痛到發抖。
“本來就不疼。”傷在他身上,總好過落在她身上,然而一想起她的傷──“你為什麼要劃下那口子?”
抿了抿唇,她趴近他一點。“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垉你說上官一脈都懂醫懂咒,所以我去找國師,看是否有救你的方法,然後國師說,拿我的血可以施咒換你清醒啊。”她眼睛已酸澀得快要張不開,卻還是不願閉上眼,寧願就這樣看著他一生一世。“只要你能醒,我沒什麼不能給的。”
“所以,你拿命……換?”他大手動了動,挘�ニ�魎�頻睦幔�磼{不去自己的心痛。
那麼怕痛的人,就連針扎著都會哭的人,竟為他劃下那麼重的一刀,她被血包圍的一幕,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不敢想象自己要是遲一步,她會變成什麼模樣……幸好,他趕上了。
“你可以拿命保我,我為什麼不能拿命保你?”她笑落滿眼秋水。
李弼動容地瞅著她,輕拉過她冰涼的手在唇邊親吻著。“你這傻瓜,我為你落下鴛鴦咒,你要是死了,我怎麼活?”
她怔了下。“鴛鴦咒?那是什麼東西?”
“生死相隨的咒。”
她眨眨眼。“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為何要說?”他有些疲憊地闔上眼,突覺有陰影逼近,張開眼,就看見她一臉無法掩飾的擔憂。“怎麼了?”
“沒。”她搖搖頭。
她怕眼前的他不過是回光反照,很怕他雙眼一閉,就這樣走了,這一點,李弼也察覺到了。
“你有沒有發現,你受傷時一點都不覺得痛?”他打起精神,與她閒聊。
舒雪尹愣了下,瞪著自己已上藥的手腕。“對耶,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在想是不是我體質改變了呢。”
他低啞喃著,“以血相扣,系魂結命,從此而後,汝傷、吾受,汝命、吾魂,汝死、吾亡……咒立。”
她驀地張大眼,隱約似乎有些印象,卻想不起是何時聽過,只當夢一場。
“所以,你要為我保重自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