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在忙碌的飛翔,“窩冬”的上庸城居民陸續走出了家門,在家門外享受著冬日裡難得的陽光。
太陽漸漸的升起,上庸城門也緩緩的開啟。
一群殘兵敗將衝進了上庸城。這群人,人數不多,大約只有四、五十人,卻個個鼻青臉腫,垂頭喪氣,領頭的是一位面目醜陋的大漢,焦頭爛額,遍體鱗傷。大漢身上穿著的一件淺綠色的大唐七品官服,衣服殘破不堪,沾滿血跡。頭上原本威嚴的烏紗,軟綿綿的耷拉在大漢的頭上,顯得有些滑稽。這群人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衝過上庸城街道,向郡守府而去。
上庸城的平靜被打破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大唐的軍隊敗了?這是哪裡的殘軍?莫非是哪個地方失守了?”
種種的猜測,讓剛剛過上安穩日子的上庸城居民感到很不安。
上庸郡守府,郡守張亮端坐於一把黃花梨高背椅上,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哭訴的朱橫,面色陰沉。
張亮三十歲左右年紀,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面帶殺氣,眼漏兇光,坐在堂上,宛如嗜血猛獸,殺神再現。
十四、五歲時,張亮就追隨瓦崗山魏公李密,殺人放火肆意行兇,常自語:
殺一是為罪,
屠萬是為雄。
屠的上百萬,
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
但使今生逞雄風。
李密降唐,張亮跟隨著自己的老上司李績投降大唐。然其嗜殺貪婪的本性,始終未改,在整個天下都惡名遠揚。
大廳中,朱橫嚎啕大哭道:“張大人,玉虛宮掌教李玄利用妖法蠱惑百姓,聚眾叛亂。我聽聞訊息,帶領百獸軍前往鎮壓。結果寡不敵眾,慘遭失敗。千餘名百獸軍,僅剩在跪的四、五十人了。卑職無能,請張大人為慘死的近千名弟兄報仇啊!”
聽到近千官軍被殺,張亮不但不憤怒,反而略帶興奮的問道:“真有賊人蠱惑百姓,聚眾叛亂?還殺了近千官軍?”
朱橫鼻涕橫流的回答道:“是。李玄造反了,殘殺官軍……”
話未說完,張亮怒吼道:“賊人們大膽,竟然敢造反,殺官軍,他們還知不知道王法無情?還知不知道擅殺官軍,罪同謀反,那是要抄家滅族的。你無能,現在還一直哭哭啼啼的,頂個鳥用?”
朱橫抬起頭,看著張亮。張亮雖然話語中對近千官軍之死感到憤怒,可是善於察言觀色的朱橫卻看出了張亮內心的喜悅。朱橫心中暗道:“早就聽人傳聞上庸郡守張亮最是貪婪嗜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他並在乎李玄是否如我所說,是賊人首領,也不在乎是否有百姓受李玄蠱惑,聚眾叛亂,更不在乎死傷的近千大唐官軍,他只在乎剿滅李玄後,自己能否加官進爵。好一個貪功心切的上庸郡守啊。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能殺死李玄,我就能得到我夢寐以求的七寶指環了。”
張亮看著朱橫那張長得驚險、很有創意的老臉,內心裡反而感到很滿意。自從自己做了上庸郡守以來,境內異常平靜,讓他想再立點兒功,往上再升一升,都不可能。如今好了,武當山竟然出現了聚眾叛亂、擅殺官軍的賊人。不管真假了,就當他們是真的好了。等殺光他們,自己應該可以再升一升了吧。朱橫這人,人雖醜,心不錯,竟然送給我這麼大一份功勞,以後得好好待他。
稍事思索,張亮下令道:“賊人們狗膽包天,竟然敢擅殺我大唐官軍近千人。來人,擊鼓聚將,召集眾將士隨我一起血洗武當山,把賊人們屠戮乾淨。”
武當山玉虛宮,趙猛對李玄說道:“今早,縣衙裡的馬伕劉叔到玉虛宮進香,告訴我一個訊息,朱橫帶著殘餘的四、五十名百獸軍到上庸城搬救兵去了,據說上庸郡守張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