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後,我一邊翻選單,一邊注意門口的動靜,直到點完餐,火鍋沸騰起來,菜也上齊了,也不見有新客人進來,我心說:難不成是失算了?
我沒有將自己這個計劃跟鬼魂陳說,他完全進入了李靖的角色狀態,叼著筷子,眼睛望著鍋裡的水,顯得有些呆頭呆腦,我道:“吃吧吃吧,別愣著,我可是難得請客。”我說完,鬼魂陳這才開始吃起來。
我看的出來,鬼魂陳和我一樣,十分小心謹慎,即使明知道這裡沒有人監視,他的偽裝也滴水不漏。我心裡記掛著那個監視的人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因此吃的心不在焉,在我們旁邊桌上坐著一家三口,那小孩兒才三四歲左右大,在椅子上上躥下跳,急的他媽直叫:“山仔,再不坐下媽媽就打你屁股了。”
“霍蘭,對孩子這麼兇幹什麼。”
“都是你慣的,三歲看到老,得從小就教。”那個叫霍蘭的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把上躥下跳的山仔按到了凳子上。一切都很正常,那小孩兒虎頭虎腦,穿的圓滾滾著實可愛,不禁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估計比他還調皮。
正想著,終於來客人的,走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穿著黑鞋子、黑褲子,外加一件黑色的風衣,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我不正常的資訊。
他走進來時根本沒有注意我們,直接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開始叫服務員。他這個動作看似隨便,但我發現,他的視線,恰好可以將我們這裡發生的情況看的一目瞭然,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跟蹤我們的人。
哪有一個人會跑來吃火鍋的,就算真有這樣的人,那他出現的時間、地點也太巧合了。
鬼魂陳不知有沒有留意到,只一個勁兒吃吃吃,我想了想,便故意揚高聲音和鬼魂陳嘮家常,專門挑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一邊說一邊用眼角觀察,發現那人果然在偷看我們,這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於是我忽然朝鬼魂陳湊近,做出商量什麼隱秘事情的姿態。
那人離我們稍有一段距離,難以聽到我們的說話,果然,就這時,他起身端了個空杯子往我們這邊走,我們這裡靠近服務檯,他端著空杯子往服務檯的方位而來,大概是想借故換水之類的偷聽,我早就等著他露出馬腳,待他一走進,便手一揮,假裝不小心,桌邊的一瓶啤酒頓時一倒,酒水將他褲子完全弄溼了。
“抱歉、抱歉。”我立刻站起來,並且遞出紙巾。
他看起來很反感,但又不好意思發作,便皺著沒有擦褲子,事實上這正是我想要的,於是我藉機道:“這位大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太粗心大意,您別往心裡去,唉,我看你是一個人來吃火鍋的,怎麼不帶媳婦兒一起來?”
他這才抬起眼看我,帶著些打量,說:“光棍兒一個,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我道:“那敢情好,你好像還沒有下單,那就甭麻煩了,相逢就是有緣,一起坐下吃。”他似乎打算拒絕,我不等他開口,便將他肩膀一壓,壓到了凳子上,讓服務員加碗筷,這一連串的動作,讓他根本措手不及。
事實上,我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這人是上面派來監視我們的,而且根據他之前所作所為,身手也必定很不錯,要想解決他,有鬼魂陳和小黃狗在,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一死,人突然消失了,上面肯定就瞞不住了,所以,即便知道他就是那個跟蹤我們的人,我們也不能對他下手,只能裝作毫無所覺。
雖然不能下手,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幹,這樣和他‘認識’是最好不過的,我們互相認識之後,至少短期內,他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我們附近的;其次,鬼魂陳曾經是他們的人,必然知道該怎麼聯絡他們,我們也可以採取第二種方法,移花接木。
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立刻自來熟的給那人倒酒,他也始料未及,但我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