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陳推開房門的時候,王平突然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間房的結構,同王平住的那間一樣。
就是一個十來平米的開間。
一張木質的單人床,被擺在靠裡面的牆邊。
鐵爐子則被放在靠窗的位置上。
不過,與王平那間房不同的是...
這間房裡,床上沒有被褥,只是光禿禿的床板。
爐子裡也沒有火,因此屋裡顯得冰冷異常。
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懷裡抱著一個裹著薄被的嬰兒,正一臉悽苦地坐在床沿。
一個三、四歲小姑娘,則乖巧懂事地靠在她的身旁。
小姑娘穿著一身漿洗得發白,滿是補丁的碎花小棉襖、小棉褲。
儘管臉上露出一絲菜色,但粉嫩的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仍舊顯得可愛異常。
讓王平覺得眼前一亮的,就是這個坐在床沿的女子。
她太漂亮了!
身上雖然灰突突,滿是補丁的藍色衣衫,但卻掩蓋不了,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奪目光彩。
冰冷、簡陋的房屋,也因為有了她的存在,而顯出幾分旖旎、溫暖來。
臉頰上的那一縷菜色,更讓她多了一絲嬌柔的美態。
重生以來,王平接觸過的漂亮女人,一共就兩個。
一個是院裡的秦淮茹,另一個就是房管科的安幹事--安然。
只論容貌的話...
眼前這個女子,比秦淮茹要稍勝三分。
與安然相比,則是不分伯仲,各有特色。
......
老陳的開門聲,自然也驚動了女子。
她愕然抬頭看了過來,看到老陳和王平,又略顯羞澀地低下了頭。
老陳又立刻關上了門。
他拉著王平朝外走了幾步,問道:“小王採購,人你看到了,覺得怎麼樣?
我沒騙你吧?是不是挺漂亮的?”
王平略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問道:“老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總不能隨便拉一個女的過來,就讓我娶吧?
這不成拉郎配了嗎?”
“嗨!...”老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解釋了起來。
“我這也是沒辦法!
這女子是魯省那邊的。
老家那兒遭了災,沒吃的,她男人就帶著她和兩個孩子,出來逃荒了。
結果,剛到俺們公社,他男人就病死了。
公社看她們娘三個可憐,就安頓到了我這兒。
另外,為了不讓這孃兒三個餓死了,公社還出糧,一天再管她們一頓飯。
可是,我這裡畢竟是接待站啊!
每天人來人往的。
她們孃兒三個住在這兒,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公社的意思是,我儘快找個光棍漢,把這女子嫁出去。
這樣,即減輕了公社的負擔,也能讓這女子和她的兩個孩子安頓下來。
可是...”
說著,他又一臉愁容地嘆了一口氣。
“如今這年景,大家填飽自己的肚子都費勁!”
“就算這女子長得漂亮,也沒幾個人願意把她領回去,讓家裡再添一張吃飯的嘴。”
“更別說,這女子還帶著兩個拖油瓶。”
“我把我們公社的光棍漢,差不多都劃拉了一遍。”
“倒是有幾個看這女子漂亮,願意領她走的。”
“可她那兩個孩子,人家說啥也不要。”
“而這女子,她也是個犟種,說啥‘要領就一塊兒領,要不然就一個都別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