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什麼,我們要敢做敢當, 父母已經輕罰,不可再不服! ”
茜朗聽了,緊咬著唇瓣安靜下來,但是眼晴裡,也瞬間承載了淚水和仇恨。
已有一名侍從拿了油黑的蛇鞭大步走進來。
冰雁按夫人的示意,轉身走到牆邊,雙手高舉過頂,趴貼在牆上,準備受罰。侍衛看了土司王和夫人一眼,得到首肯,舉著鞭子上前,照著冰雁纖細的後背,唰、唰、唰!三下,又狠又冷又準!
丫的真利落啊真熟練,直將外袍的衣裳都抽爛了!
冰雁死命的咬著牙,縱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疼的叫出聲來,第一次嚐到鞭子的滋味,真是又疼又辣,比板子更殘酷!果然才三下,就逼得她滿額頭的冷汗。
茜朗在這期間,只用眼晴緊盯著她,竟是一個字也沒喊,但是他發誓,冰雁今天所受的每一個瞬間,他都記在心裡了。從此以後,他更恨這屋裡的每一個人。
冰雁一受完,侍衛就放了他,他眉心一縱,含著淚直撲了過去,“冰雁……”
冰雁幾乎是與此同時倒在了他懷裡,實在是太疼,疼到全身的肌肉骨都失控,心裡直恨自己無用,勉強展開容顏,其實是根本笑不出來的,能讓他看不出她多痛苦就不錯了。“茜朗,我受完了。”
茜朗含淚點頭,低頭下巴輕噌著她臉頰,心疼的要碎掉。
見兩人苦難之中的互相依靠,美朗僵硬的挪開視線,方才冰雁被打時,他的心也在揪著,可是……土司王和夫人對視一眼,表情複雜。
冰雁吃力的轉過身來,面向二人,淺行了一禮,“兒媳已領了罰。”
土司王連連擺手,“讓茜兒快扶你回去養傷吧。”
“謝阿爸。”
茜朗冷冰著臉,扶著冰雁小心的轉身,慢慢的往外走,越過美朗身側,他悄悄轉頭,用深不可見底的眼神緊盯了他一眼,又重新恢復常態仔細小心的攙扶冰雁,勉強走到了門口,見冰雁喘息急促,冷汗直流,腿彎打軟,他一咬牙,一彎腰打橫將她抱起。
“茜朗,你還有傷。”冰雁擔憂的看著他,“放我下來,我傷的是背,不是腿,我能走。”
茜朗僵著面容,沉聲說:“就像你說的,給我贖罪的機會。”
冰雁望著他,不作聲了。茜朗邁開步子,下木梯。
兩人默默的回院。
自然是回的冰雁自己院中,自從美朗尋了益西,她就自覺地霸佔了這裡。在這個骨節眼上,她是不能再和茜朗大咧咧的膩在一起,刺人眼疼的。受了罰就得老實點了。她以前就是太猖狂了,不把土司夫人當皇后,今兒才自得其果。
因為背上太疼,她只能慢呑呑的趴在床上。
茜朗一路一言不發,臉色沉鬱。仔細的將她挪好,拿被子蓋到她腰下,露出受傷的背部,他靜靜的盯著三條鞭痕,經過這一路顛簸,衣服上津出血痕。看著黑紅的血跡,茜朗的手緊了緊,嘴角顫抖著,遲遲不敢去揭那傷疤。
“茜朗,這不是你的錯。”冰雁受不了他這沉悶的氣息,本來自己就夠疼了,還得勸他。“和你一起我不後悔,是我的選擇,答應我,別再難過了,我身上受了疼,心理卻更坦然了。”
茜朗暗吸了口氣,還是不說話,輕輕的揭開她的衣服。還好血沒有凝住衣服,暗紅的鞭痕橫七豎八的斜在她白皙的背部,猙獰而可怕。
冰雁咬緊了牙,將臉埋進枕頭裡,強忍著刺骨之痛。
茜朗冷峻著一張臉,迅速又輕柔的將藥膏一一塗抹在傷痕上,再幫她裉下衣_,袈了棉襖,蓋上被子,重新讓她趴好。然後,他就轉過身,呆呆的坐在床沿,依舊一聲不吭。
清涼的藥膏滲入面板,緩和了一些疼痛。冰雁從枕頭裡抬起頭,覺得心口輕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