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山路口附近的時候,怎麼才能讓越鬼子以為我們還在堅守而繼續進攻?”
刀疤這是問到了要害。我只是嘆了口氣就不說話了。
因為這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留下一小部份人在山路中段打槍、打手榴彈。才有可能讓越鬼子相信我們主力還在中段防禦。
我這麼一嘆氣刀疤和粱連兵等人很快也就明白了,畢竟他們都是從戰場打滾過來的人。當然必要是必須這麼做,就像我們留下來掩護大部隊撤退一樣。
“營長,我留下吧!”粱連兵說:“俺別的本事沒有,跟鬼子拼命的膽子還是有的!”
我沒有說話,讓粱連兵留下並不適合。
“不!”這時一名手上纏著繃帶的班長起身說道:“營長,我認為應該留下的是我們這些傷員。我的理由有兩點……一個是我們這些傷員沒有辦法獨立攀爬峭壁而不讓越鬼子發覺,萬一碰掉了石頭什麼的還很有可能暴露整個行動使所有人都陷入危險中。另一個,是部隊突圍時要以最佳的狀態,而且突圍後還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野狼谷,而我們這些傷員顯然會成為部隊的累贅!”
我沒有說話,因為這個班長說的也正是我心裡所想的。
“我不同意!”粱連兵當即反對道:“要走一起走,我們說什麼也不會丟下你們……”
“我同意!”我咬著牙說。
“營長……”
粱連兵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我舉手製止了。
做為一名指揮官,我要考慮的就是儘可能多的把部隊帶出去,而不是大家一起在這裡等死……這個計劃本來就是困難重重,如果帶著傷員跟我們一起突圍的話,那還不如就在這裡守著那還能多殺幾個越鬼子。
刀疤看著我的眼神雖然很複雜,但還是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著那班長。
“報告營長,王昌永!”
我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給你們家人留點東西吧,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想辦法送到他們手上!”
“是!”王昌永一個挺身,然後轉身就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向不遠處的傷員聚集處。
這時的傷員一共有九人,其中重傷的有四人,勉強還有些戰鬥能力有五人,至於其它還有戰鬥能力的輕傷員,自然是安排在突圍的隊伍裡。
他們看到這情況很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甚至還有人想要建議我們讓他們打掩護而其它人撤走,只是因為之前以為這山路被封個水洩不通無路可走,所以他們才沒有多說。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大家都留在這的結果就是所有人一起犧牲,那還不如能衝出去幾個是幾個。
但這想法其實也不簡單,因為這就相當於放棄最後一點活著的希望,哪怕這希望只有一點點。
傷員們什麼也沒說,只是稍稍整理下裝備,就十分淡定的跟身邊的戰友握手道別,有的甚至還在安慰捨不得留下他們的戰友……這一幕只讓人看著心裡發酸,尤其是下這個命令的我,就更是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這是最好的選擇!”刀疤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下這個命令不容易,不過你是對的!同志們能理解!”
我沒有回答,刀疤不知道的是,這時的我並不是不知道同志們能理解……他們可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當然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和難處。
真正過不了、無法原諒的,其實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