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唐寧說話,視線卻不知投射到哪裡去了,不是誰都有勇氣面對艾瑞忒那冷漠不屑的眼神,她總是驕傲地微微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彷彿俗世的人物根本無法進入她的視線,只差沒有讓人站在她的身旁,手舉一塊警告牌:我不屑於讓你知道我對你不屑,請不要試圖靠近我。
唐寧道:“唯一的信仰,對於人類這種慾望繁多的生物來說,那太奢侈了。他需要死後享受天國的繁華,拒絕所謂的地獄的痛苦,於是他信仰神;他需要權勢,享受遙指他人命運的高高在上,於是他信仰皇帝;他需要財富,享受一擲千金的闊綽,於是他信仰富商;他需要力量,享受被庇佑者感激的目光,於是他信仰騎士。
上帝不會主動指示信徒前方的道路,就算偶爾出現也只有那些被命運親睞的幸運兒,更多的是過於虛無飄渺,所以許多光明信徒在教堂禮拜完祭壇上聖潔的雕像後,會回家去繼續禮拜其他的信仰……雖然這是不允許的異端瀆神行為,但被慾望支配的人類,並非每個人都能看得那麼通透。”
艾瑞忒瞪了唐寧一眼,想要反駁,話到嘴邊似乎又覺得麻煩,或者說不認為靠言語能說服對方,乾脆就不說了,緊緊閉上了嘴巴。
要是說到最後又說不過別人,反而被嗆住,那可就鬱悶死了,畢竟口才跟實力的強弱無關,與其最後丟人,倒不如現在擺出一副我不屑與你談論的姿態比較好。
反正最後還是要用行動來證明一切,我就懶得理你,不管你說什麼,依舊我行我素,你又能耐我如何。
娥薇緊跟著表態道:“雖然任務也很麻煩,但是相比之下,去聖都的路要更遠一些,所以我寧可選擇繼續完成任務。”
古力德嘆氣道:“雖然我比較偏向收益較大的那方,不過兩票對一票,我也是無可奈何啊,小子對不起,你白來一趟了,為了不讓你白來一趟,不妨從我寶貴的收藏品中挑一件回去吧。”
娥薇再度揭穿他的謊言:“寶貴的收藏品?別笑死了人,這裡的東西看起來價格昂貴,可僅僅只有金錢價值,既不實用,又沒有藝術價值,實際上全是你不需要的三等收藏,現在倒是顯得很大度,想賣個人情等日後再連本帶利賺回來嗎?”
儘管被拆臺,可終究自己沒有能威脅對方的東西,古力德干脆當做什麼都沒聽見,臉皮的厚度無人能及。
三人的立場已是十分明顯,雖然個子的說法方式不同,或直接或委婉,但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如果換成以前的唐寧早就甩手走人了,但是這一回不同,他必須要完成任務得到尤里烏斯的信賴才行,這樣才能一步登天,進入核心圈子。
只有成為了尤里烏斯可信賴的客卿,他的復仇計劃才算是真正進入正戲階段,至於前面的佈局,全部都是為正戲做的鋪墊而已。出場音樂放了這麼久,氣氛已經醞釀足夠,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三人在特意刁難之餘,也是抱了看好戲的態度,想看看唐寧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狼狽走人,其中又以娥薇最甚。
這女人在之前的動手中折了面子,想讓她說出“不打不相識”“你的本領不錯”“我很欣賞你”之類服輸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折了面子,就要想盡方法討回來,藉著機會刁難一下也是十分樂意的事情。
唐寧沒有離開的意思:“既然諸位想以完成任務為先,那我就跟在旁邊,等諸位將討伐異端的任務完成後,再一道轉回聖都好了,兩者間並不衝突。”
娥薇哼了一聲,道:“只怕尤里烏斯主教是等不起了,他給的期限只剩下石頭,而我們要完成任務,最少也要二十天才行。”
“就我從尤里烏斯大人那得到的訊息,諸位當年的任務物件應該並不強大才對,為什麼會需要消耗這麼長的時間?”
唐寧的話中帶有了激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