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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兩項印證下,她也認為可能出現了意外,其他人也許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公主的為什麼要離開封地。
因為每兩年舉行一次的水神祭,將由王族之人持寒冰紋章前往南方的水神廟,呼喚水之巫女,進行祭祀典禮。
水之巫女平常並不出面,行事都很低調,甚至見過她一面的人都少之甚少,哪怕出現在大眾面前,都是以虛幻的形態,而非真實面貌。
因此,就算她出了意外,只怕常人都很難察覺,哪怕神靈死亡,凝聚起來的信仰之力在短時間內會將牧師的神術持續下去,直到所有積累的信仰之力消耗光,信徒們才會真正確認發生了意外。
如果運氣好的話,在信仰之力中會孕育出新的神靈,從而替代原來的位置,這點要看原來的神靈有沒有分裂寄存過神格,一般的神靈為了給自己留條退路,都會這麼做。
可如果羅秀前往水之都市,舉行水神祭,到時候必定會呼喚水之巫女,而一旦沒有得到回應,那麼就證明水之巫女發生了意外,因為以前的水神祭每次都能呼喚出來。
奧利維亞將眼下的線索串聯起來,不難得到一個邏輯上行得通的猜測——王族派人刺殺水之巫女,接著因為不希望有人發現其中變故,想在短期內隱瞞下去,於是必須阻止羅秀公主前往水之都,又或者奪取寒冰紋章,同樣能阻止進行水神祭。
最後剩下的一點不明之處,就是王族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努力思考,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水之巫女不像光明神,她從來不干涉政治,也沒有將宗教建設成獨立國的跡象,雖然也設有禁衛軍,但那是在法律的允許下,而且數量並不多。
水之巫女的教義中,也從來沒有必須消滅異端、剷除邪惡的主張,沒有任何侵略性,是純粹的賜福教,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不大可能和國家機器發生衝突,而且信眾極多,覆蓋半個商業聯邦,從數量上看,五個居民中就有一個是她的信徒,跟水之巫女對立是完全有害無益的事情。
“不想了,這件事必須得稟報給殿下,也許她能想通其中緣由。”奧利維亞迅速做出了判斷,自己想不通就不想了,也許王族中另有秘辛。
她知道這件事越快通知越有利,於是起身就要告別,卻被修奈澤爾喊住:“等一下,情報我們會派人告知公主殿下,但是你得留下來。”
“為什麼?”
“因為這水太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牽扯進去,到時候想脫身都做不到。”修奈澤爾伸出手指,指向上方,“王族之間的爭鬥,加上政權與神權的衝突,不論哪一個,都足以令下注者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奧利維亞皺起眉頭,露出些許失望的表情:“兄長你害怕了?以前的你可是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修奈澤爾沒有生氣,解釋道:“不是害怕,而是變得膽小。以前的我太年輕,只顧著往前衝,卻不會回頭看看自己到底揹負著什麼。可是現在的我明白了,因為感受到肩頭的分量,很沉重,所以再也不能單憑蠻勁往前衝,否則會將肩膀上的東西摔下來。”
奧利維亞沉默了,她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也明白對方的顧慮,同樣也明白對方將自己留下的用意。
修奈澤爾見她猶豫,趁熱打鐵道:“我並不阻止你實現自己作為輔佐官的職責,但是在那之前,你要明白,你首先是家族的一份子,這一身份在輔佐官之前,不能因為自己的擅自行動,就將整個家族拖累掉。”
“正如兄長所說,殿下此刻正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我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安全,就棄她於不顧,這將置我的尊嚴,置家族的名聲於何地!”
“家族的名聲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族能生存下去,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接著考慮名望、財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