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堤之水,頻淌而下。
胸前衣襟,盡被淚水沾溼,手足無措,咽聲說道:
“爹,你的傷勢雖重,只要在天黑之前,我們趕到萬師伯處,依他老人家的絕世醫術,定能設法治好你的傷勢。”
老人望著少女將頭一搖,發出—聲,微弱的苦笑,道:“瑛兒,總然你師伯,現在趕來,亦將束手無策。”
因為我的五臟內腑,已支離破碎,非醫藥所能奏效。
再者:此地距離你萬師伯隱居之所,至少要有百里之遙,以我這寸步難移重傷之身,要想在日落之前,趕到你萬師伯處,勢比登天還難。
少女朱唇輕啟,咽聲哭喊道:
“爹爹,您……”
老人將手一擺道:
“瑛兒,但有一線生機,為父何嘗願死,只因自知必死無救,多費唇舌,而徒亂人意,只望你謹記我言,我死而無憾……”少女如帶雨秋棠,泣聲嘶啞。
老人閉目稍息後,才再緩緩睜起無神的雙目,望著少女輕嘆一聲,伸手入懷,取出一本薄薄的絹冊,道:
“瑛兒,這是你師祖,集畢生心血,精製而成的橫流塞源劍法,深奧宏博。”
數十年來,為父雖不斷的參研,然而亦能領悟其十之—二,今傳留於你,望你好自為之,有成之日,即是替為父復仇之時……”
曲玉楓在少女與老人,黯然泣語時,已潛至近側。
當他看到少女那裡,悽愁衰傷的神情時,竟—掬同情之淚。
睜著一雙,淚眼模糊的大眼,從林中疏隙中,向老人及少女望著。
這時,少女已伸出抖顫不已的右掌,從老人手裡接過那本絹冊,正待放入懷中時。
驀地,右側的高樹上,突然傳來一聲:“桀……”狂笑,老人及少女,聞聲神色倏變。老人不加思顧即沉聲說道:“瑛兒,注意……”
曲玉楓亦被這刺耳的桀桀……狂笑,驚的神情—楞,本能循聲望去。
只見一條長大的人影,尤如—雙巨禽直奔老人及少女凌空飛撲而下。
事起倉促,他根本未加思考,順手一帶,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隨手而起,接著身形輕晃,亦凌空而起。
迎著那條長大的人影,飛撲過去。
只見千條枝影,連成—線,交錯而出,將那條長大的人影,盡行籠罩在枝影中。
臨空下撲之人,早已料到,受傷的老人,曾作困獸之鬥僅將右掌微抬,虛空一推。
就將老人凌厲的一掌之力,完全消於無形。
曲玉楓驚然現身,因出其意料,臉上微現驚容,但他自恃功力過入,並未將曲玉楓放在心上,並暗罵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暗罵聲中倏見枝影,刺夾著耳懾魄的嘶嘶……之聲,當頭罩射而下。
這一來只把他嚇的,臉現駭容,魂飛膽落。
還算他功力深厚,臨危不亂,急忙氣沉丹田,身形疾如隕星倒瀉,急劇而下,足尖用力—點地面,身形靠著這一點之力,向後掠出數丈有餘,才頓佇身形。
曲玉楓雖然一式出手,實未存傷人之心,所以,當他看清來人,見機而退時,遂沉肘式,飄落地面。
他擋立在老人及少女面前,圓睜著一對寒光灼灼的雙眼向驟然現身之時,怒視過去。
目光到處,只見數丈外,立著一個,身形高大。年約五十餘歲,鷹鼻突目,兩頰削瘦的老人。
此時,這身形高大的老人,亦正怒突著一對,充滿了驚駭之情的雙眼,向曲玉楓顧視過來。
曲玉楓向那個身形高大的老人,雖僅僅注視—眼,但,對他那付長像及神態,內心裡生出無比的厭惡之感。
只見他兩腮一鼓,氣虎虎的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