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昨天看你的樣子,我著實擔心你會就此瘋掉。&rdo;
我回憶起昨天完全無法自制的瘋癲情形,也是悚然而驚。
叵有人告訴我,我有一天會生活在那樣的心境下,我一下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那瘋癲的感覺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無名利之憂,無家國之累,輕鬆自在,一無掛念,連鮮血看著都覺艷麗無比,倒似比尋常時候快活很多。
可那還是我嗎?
我嘆了口氣,頭越發地疼了起來,連身子也還是軟綿綿的,只是倦怠動彈。
桂姑焦急地看著緊閉的獄門,說道:&ldo;姑娘再忍一忍。噬心術極耗心力,如姑娘這般,委實已與受了一場重創無異。昨日我已開了兩張方子送出去,一張退燒安神的,因尋常姑娘就在服,所以很快煎過來;另一張是培元固本的,恐那藥不易抓全,說了今日一早必配齊煎好送來。‐‐待天亮後我更再催催,服了那個應該恢復得快些。&rdo;
我反笑著安慰她道:&ldo;我尋常也這樣,休息一兩日便沒事,不必著急。&rdo;
見我模樣鎮靜,她才安靜些,臥到一旁的糙席上閉了眼睛休息。
這便與戰場領兵作戰一樣的道理,便是明知前面是懸崖,主將也萬不可流露一絲慌亂,否則軍心一亂,未戰先輸。
我卻睡得多了,若再睡下去,只怕愈發身體發軟,越性坐起身來,倒了涼茶來慢慢喝著。
休息許久,還是心神恍惚,力虧體乏,連坐著都覺吃力。
並無一絲外傷,竟真的如受重創,完全是大病之中的虛軟。
但桂姑所說的藥一直沒有送來。
用過早膳後,桂姑便催問了兩次,回答只說外面沒送來,桂姑便納悶。
&ldo;雖說有幾味藥不尋常了些,但認真找起來,也不難找,以太子府的實力,還怕找不著?&rdo;
我亦覺得不安,問道:&ldo;我們每日的飯菜,是什麼人預備的?&rdo;
桂姑道:&ldo;是個獄卒頭目預備的,他妻子燒得一手好菜,兄弟又在太子府當差,賞賜也豐厚,因此很是盡心。&rdo;
我點頭道:&ldo;是了,他們不與太子府直接聯絡,太子府中若有什麼事,他們並不能立刻知曉。&rdo;
桂姑一怔,忙道:&ldo;姑娘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太子府出了什麼事?&rdo;
我笑了笑,&ldo;或許是我多疑吧!如果發現有所異常,你讓太子的人即刻送你出刑部,立刻逃離北都找你家人團聚。太子欠你的銀子先別去拿,若他還是太子,或者我秦晚能光明正大走出刑部大牢,總不會虧待你。&rdo;
桂姑道:&ldo;姑娘說笑了。若真的出了狀況,我還敢去思量那點銀子?可我是醫者,不能治好你已是無能,反把你治出病了,豈不是丟臉之極?&rdo;
我微笑道:&ldo;太子向有識人之明,的確給我送來了北都最好的醫者。&rdo;
桂姑給誇得臉都紅了,連連擺手道:&ldo;不敢,不敢!&rdo;
許久,她方遲疑著問我:&ldo;真的……會出狀況嗎?便是皇上真的病得怎樣了,太子豈不該登得更高?太子與姑娘親厚,也該會儘快助姑娘脫了牢籠才是。&rdo;
覓前身,煙霧九重城(五)
我沉默片刻,答道:&ldo;登高必跌重,既享了潑天的權勢和富貴,也難免有潑天的禍事和災難,都是想逃也逃不了的。&rdo;
司徒永俠義慡朗,有識人之明,也有用人之明,可惜他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