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相思的小腦袋,我柔聲回答她:&ldo;你父王是大梁的親王,要打誰殺誰容易得很呢!他發怒時,你別去招惹他。&rdo;鑊
相思聞言便紅了眼圈,淚汪汪地倚在我身旁,委委屈屈地撅著小嘴,更讓我一眼便看出,她的確是給淳于望教訓過了。
瞧這小人兒那模樣著實乖巧可憐,我抬手撫上她的臉龐,卻用力猛了,疼得一陣眩暈,不覺又垂下手。
她見我疼惜,愈發蹭上來,倚住我憤憤地瞪她父親,說道:&ldo;晚上我要和娘親睡,不讓父王欺負你。&rdo;
&ldo;果然是我的乖女兒!&rdo;
我笑著去抱她,卻無力抱緊,只嘆道:&ldo;可惜,娘親再也抱不動你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父王把娘親手臂扭傷了。&rdo;
相思小心翼翼地摸著我手臂,靜默片刻,忽然張開短短的小手臂將我抱住,嗚咽著哭了聲來:&ldo;不要緊,娘親不能抱相思,相思來抱娘親。&rdo;
鼻中的酸意猛地沖向了眼眶,乾澀了許多年的眼眶忽然間就濕潤了。
我擁著這溫暖柔軟的小小女孩,低低道:&ldo;好罷,相思來抱娘親,娘親哪裡都不疼了!&rdo;
身後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
一轉頭,淳于望已立起身來,快步衝出屋去。
不知道有沒有看錯,他轉頭的一瞬間,眸中似已晶瑩一片。
&ldo;殿下!&rdo;
軟玉應該看得比我清楚,一見他出去,也顧不得收拾掉落的茶盞,緊跟著衝出了門。
臨到門口,她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大約確定我目前應該無力拿相思怎樣,才向門口值守的近衛招呼一聲,追了出去。
相思窩在我懷裡,迷茫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小小身軀有點顫抖。
我忙道:&ldo;相思別怕,你父王沒在生你氣。他只是……討厭娘親而已。&rdo;
&ldo;可是,他不是一直想著娘親回來嗎?他前兒不是還和娘親好好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一轉頭連提都不許我提?&rdo;
我一恍惚,&ldo;不許你提我?&rdo;
&ldo;昨天晚上和父王吃飯,我問了一句怎麼不喊娘親一起吃,他把碗都摔了,說你不是我娘親,不許再來看你,不許再叫你娘親……&rdo;
&ldo;嗯……他這是厭惡娘親呢,並不是對你發火。&rdo;
&ldo;可……可你明明就是我娘親啊!我和他辯了幾句,問他是不是要娶上回那個白衣服的姐姐,又說他是壞人,他便惱了,把桌子都掀翻了,抓起我扔到門外,讓我……讓我滾……&rdo;
她控訴著父親的&ldo;惡行&rdo;,卻是越說越委屈,&ldo;哇&rdo;地一聲大哭起來:&ldo;父王從來沒那麼兇過,我坐在地上哭了好久他都不出來看我一眼。是軟玉姐姐後來抱了我去她們房裡睡的……&rdo;
看來昨日我暈過去後,淳于望的心情已經惡劣到極點,才會遷怒於不解事的寶貝女兒。
我有心想再離間幾句好讓淳于望更不痛快,轉頭瞧著相思哭得可憐,卻又不忍,溫語安慰道:&ldo;相思別哭,你父王只是一時惱了,心裡卻還是一樣疼你。呆會讓軟玉姐姐帶你去和他賠個禮,他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