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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肩膀,點了點頭,就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桌上的報告,好像厚了一點,難道我走的這幾天,還真的又有案子發生?

點燃一支菸,坐在稍顯昏暗的辦公室裡,我慢慢翻開了那幾本陌生的報告……

——傍晚,家中。

一天,很快的過去了。

又是相安無事的一天。

彷彿只要天還亮著,我的工作就沒有開始。

夜,總是和我相依相伴,香菸不離手,酒也在身旁。

關穎,也坐在一旁——她卻在嘲笑著我。

她覺得我太隨意了,是個沒有生活的人。

我也嘲笑她,如果她不隨意,怎麼又會住在我的家裡。

我們倆,已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非常要好的朋友,當然就要互相嘲笑,這本就是朋友之間的特殊權利。

酒精,在適量的時候,總是會讓人更加清醒。

現在,我就很清醒。

清醒的時候,人就不容易犯錯誤。

“叮鈴鈴……”

當我的電話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清醒,在這一夜,將派上用場。

——電話的另一端,倉促的敘述著地址,一個兇案現場的地址。

關穎聳了聳肩膀,抻了一個懶腰。

“夜裡騎車小心一些哦……我去睡覺了。”

她轉身進了房間。

我收拾好帆布雙肩包,裡面裝著我的相機。

——摩托車,永遠都是獨行俠的坐騎,它風馳電掣,任由交通如何擁堵,它卻從不受到干擾。

現場,就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

一個女人,赤/裸著身體,被吊在房間門口的衣櫥裡,死掉了。

細細的尼龍繩,將她的脖子緊緊勒住,另一端卻固定在衣架杆上。

這樣看去,她像極了一件蒼白的裘皮大衣,被人小心翼翼的掛在衣櫥裡。

她背向外,面向裡,拍照的時候,是看不到臉的。

“幸好她的臉沒有朝外,否則那個發現她的傢伙,早就被嚇死了。”

一個警官在我旁邊打趣著說道。

我微笑著,保持沉默。

因為現在,我就要看她的臉。

當旁邊的兩位取證法醫,將她放下來的時候,我端住相機的手,也忽然顫抖起來。

“怎麼又是一樣的臉……”

“是啊,又是一樣的,這已經是第三起了吧?”

“嗯,這個月的第三起了……”

兩位法醫同事互相低語著,口罩下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也是一張極為恐怖的臉。

臉上毫無血色,像是一張白紙,但卻是一張被人踐踏和蹂躪過的白紙。

她已經沒有了原來的相貌,這個死去的女人,連眼皮也都沒有了——被人用鋒利的刀子割掉了。

兩個眼球,就那樣暴露在空氣中,凝固多時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灰白色。

她的鼻子也被削去,只剩下兩個黑色的小窟窿。

儘管如此,她的臉,卻保持著一種笑容,一種任何人看上一眼,就會一生一世都無法忘記的笑容。

——她的嘴,被人豁開了。

兩側的嘴角,被向上劃開,直到耳朵的根部。

舌頭從一側流了出來,耷拉在創口外側,已經變成了紫黑色。

現在這樣看去,她那張恐怖的臉,卻像極了一種小丑嬉笑的面具——麥/當勞叔叔的面具。

她彷彿在笑,卻沒有人知道,面具後面的她,卻在哭。

其實看到這樣的一張臉,